“等会儿上场前你去和季闫道个歉,把这事儿了了,不然影响比赛你们谁担这个责任?”宁小天说道。
池暮不爽:“为什么是我道歉?”
宁小天正义凛然道:“不是你还是谁?反正你俩之间,不是你欺负小闫,就是小闫被你欺负,没有第三种可能。”
池暮:“……”
平时坏事做多了,关键时刻民心溃散,居然没有一个人站他这边的。
不过说到底,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他也不好让外人来评理,只好哑巴吃黄连闭上了嘴。
比赛开始前十分钟,池暮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在厕所堵到了季闫。
对方看见他,表情立刻紧绷起来,好像一只自己领地被侵入的雄狮,满身的戒备与警觉。
放在昨晚之前,池暮只把这种紧张当做季闫在害羞,但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自大又自恋。
“比赛要开始了……不、不回去吗?”季闫被他堵在厕所门口出不去,偏偏池暮拦住他后又半天不说话,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他也知道自己昨天说的话可能让池暮误会了,但他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跟他解释,所以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躲着他,没想到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池暮还是来找他了。
池暮上前一步。
季闫慢慢后退。
安静的环境里,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重而窒闷。
他抿了抿唇,目光穿过池暮的肩膀看向门口。池暮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笑一声:“别看了,没人会进来的,我竖了块清洁牌在外面。”
季闫:“……”
池暮把季闫逼到洗手台旁边,退无可退,这才停了下来。
“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池暮语气中带着熟悉的笑意,但双眼却冰冷一片,冻得人心底发慌。
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居然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收场,池暮当然高兴不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能用各种手段逼迫季闫就范,让他成为自己的。
但这样得到的感情,池暮不屑,也不想要。
季闫身后顶着冰冷的大理石台,看着池暮从口袋里拿了包烟,点上火吸了一口。朦胧的烟雾笼罩在两人中间,好像一条看得见摸不着的深壑。
他突然就有点难过。
他宁可让自己难堪,也不想看见这样的池暮。
“我昨天说不行,是因为……”
这一瞬,季闫真的想不管不顾将所有事都告诉他,那些不堪的往事,肮脏的过去,就算池暮可能会厌恶他,会远离他,他也不想再继续这样隐瞒他。
但他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池暮打断了。
“不用解释。”池暮淡淡道,“我现在没时间也没兴趣听你说这些。”
季闫一愣,慢慢低下头。
闻多了烟味,他的喉咙有些微微发痒,他忍着咳嗽,硬生生将自己的眼角憋红了。
池暮看着他,说道:“今天宁经理找过我。”
季闫:“他找你……干什么?”
“他以为我们吵架了。”池暮说的风轻云淡,“怕你影响等下的比赛,让我来跟你道个歉。”
季闫:“……”
他屏着呼吸,隔了很久,才生硬地开口:“你不用跟我道歉。”
池暮点头:“所以我到现在也没有和你说一句对不起。季闫,在这件事上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当然,你也没有错。无非是两个巴掌没拍响的事,现在误会解除,也省得耽误各自的时间。”
池暮向来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一旦决定了某件事,就会彻彻底底的断干净,不留一丝情面。
季闫的手指开始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