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出来之后,客厅中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还在,长长的餐桌上布置着自助餐台,有小食,水果,甜点和饮品,供人随时取用。
虞泽只觉得胸口烧得慌。他觉得刚才书房的发挥不算失常,他尽力保持住了一点尊严。但这是因为他现在是宋彦的身份。
他快步走到餐桌边,抓起一杯果酒一饮而尽。他怒气冲冲,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家政都不由看向他。
虞泽受不了那些目光,扔下酒杯,摔门冲去了院子里,他要司机马上送他走。
宋奇正在廊下抽烟,看到他出来,立刻过来说:“宋彦,今晚我们一起去妈那里喝一杯。”
虞泽实在没有心情和他应付,他甚至觉得宋奇和宋若拙,宋正平是一伙的,他说不定也知道自己是Omega。
他简单地拒绝了宋奇:“不了。我想一个人。”
宋奇问:“爷爷和你谈了很久,说什么了?”
通常宋奇不会问这些,但是今天是在读遗嘱之后,祖父单独留下了宋彦一个人。所以他要问一问。
虞泽生硬地说:“我不想说。”
司机把车开了过来,虞泽立刻上车离开了。
他对司机说:“去虞泽的别墅。”
他只想马上见到宋彦。
作者有话要说:想为虞老师流泪
第五十三章
虞泽一路上凝视着窗外。夜晚的灯光在车窗上闪过道道光影。
他没有具体思考什么问题,只是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在宋正平书房中的那一幕。他的大脑里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剪辑师,将那些声音,画面,准确拼接再现。
虞泽握紧了拳头,他的心理医生告诉过他一套自我暗示的方法,去回忆一些平静的事情,可以帮助他摆脱沮丧或崩溃。但是这套方法并不是每次都管用。至少现在虞泽做不到平静。他一回忆,全是和宋彦和宋家有关。
他想起了之前他告诉宋彦,说他刚出道的时候试镜太多,那时候完全是因为生存压力才硬撑下来的。
宋彦还不相信,说他这样的怎么可能需要那么多试镜。
虞泽没有说,其实捷径也有,但选择走捷径的人只是一部分罢了。
只是走在这条路上,总是难免被误解。背过璀璨灯光,阴影里都是窃窃私语。今天宋正平只是当着他的面把他羞辱了一遍。说不定宋正平还会觉得宋家涵养功夫好,根本没有直接去打扰虞泽本人,只是和宋彦关起门来说话。
虞泽怀着这种被羞辱过后的愤怒,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他现在只想见到宋彦,把这一切都摊开来。
宋彦正在开着电视,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听着电视用电脑做事。他在处理一些公司的邮件。这段时间因为宋若拙的事,公司里不少员工也有些担心将来。
他今天参加完葬礼完之后就回来了,他想虞泽在宋家很可能要留到很晚,说不定会住下,但是读完遗嘱之后,虞泽应该会打个电话给他。
于是宋彦一边等宋彦,一边写写邮件。他今天一直情绪低落,等到这时候已经有了些困意。
正在宋彦昏昏欲睡的时候,虞泽回来了。
宋彦一下子困意全消——他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是自己的气息,而且是他在情绪强烈,愤怒失望时候才会散发的气息。像那种荒凉的海边在暴风雨中,咸而苦的海水,巨浪一波又一波拍打在粗粝的岩石上,那种生锈的,金属的味道。
“出什么事了?”宋彦一下子警觉起来。他站起来迎向虞泽。
虞泽走进客厅,他站在宋彦面前,他绷紧肩膀,嘴唇紧抿。宋彦又问了一遍:“到底出什么事了?是我被遗嘱坑了?”
虞泽终于开口:“你在遗产分配上仅次于宋奇。”
宋彦舒了一口气,他不能说为此高兴,但他确实感到了欣慰。
虞泽猛然吻住了他。宋彦从来没有被虞泽这样吻过——不论虞泽在哪具身体里,从来没有这么热情甚至到狂野的地步。
此时虞泽只是在想,宋彦说的是对的。他们的想法和行动确实会被身体里的激素操纵。他此刻的愤怒加上宋彦身体里的Alpha激素,于是他一瞬间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宣泄。
他们拥抱着彼此,从客厅中跌跌撞撞吻进了房间,倒在床上。
宋彦终于意识到虞泽这样不对劲。他推开虞泽一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