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就连我也不知道项链里面有东西。”谢柏沅捏着那张纸片,方里刚把纸片展示给他看的时候,他心头一跳。
日记带给他的回忆熟悉又陌生。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件事情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你只能大致记住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却不记得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是记得自己曾经突然写日记这件事,却不记得自己是受了什么启发才做出写日记的决定。
当然,那本日记现在在哪,也成了谜。
于是场面变成了两人面对面坐着,看对方的眼神像极了看一位同病相怜的失忆患者。
不过这事肯定还不算完,确认方里的身体只是在副本里肩膀受了些伤后,谢柏沅带着人下楼,在楼下见到了朱家姐弟。
朱易乘的大姐名叫朱启凤,长发御姐型,三十岁不到,气质却已经十分沉稳。
都说长姐如母,朱易乘从小最怕他大姐,但实际上他大姐也是最疼他的。
两人下楼的时候,朱易乘正跟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低着头挨训。
朱启凤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合身的绛红色旗袍。
她的面庞年轻漂亮,但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她周身那股神秘又沉稳的强大气场。
在见到朱启凤的一瞬间,方里才有了一些朱家是风水大家的实感。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朱易乘,心想:都是吃同样的粮食长大的,怎么朱易乘性格就这么……跳脱。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看事不能只看表面。
这样一位气场强大的佳人,在教育起弟弟的时候,似乎已经将身上的包袱丢掉了九霄云外。
“朱易乘,你上次是怎么跟我说的?”朱启凤生起来,美目圆瞪,食指在朱易乘脑门上戳了几下,“好一个陪朋友去玩鬼屋,你长能耐了,还学会说谎不眨眼了?”
朱易乘大气不敢喘,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说谎不眨眼还用学吗?不闭眼睛不就行了。”
朱启凤冷眼一瞥:“你嘀咕什么呢?”
朱易乘立刻抱头蹲下:“我什么也没说啊,姐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他谁都不怕,就怕大姐发火。
偏偏平时大姐最讨厌别人骗她,而他上回回去求助大姐的时候,没说自己要进副本的事,而是扯了个慌说陪朋友出去玩,要借大姐的徒弟一用。
朱启凤冷哼一声,显然对朱易乘这种万年不变的道歉模板并不满意。
她说:“如果不是我有所察觉,这些事你就准备一直瞒着大家?”
她说的是朱易乘被拉上列车的事。
这种事情虽然是超自然事件,说出去寻常人难以相信,但他们毕竟是研究风水术法的,平常接触到的事物本身就不能够用科学来解释。
所以她气的是朱易乘一直以来把这么严重危险的事情瞒着所有人,如果不是这次朱易乘生命受到威胁而她恰好感应到了这一点,她都不知道,她差点就失去了这个弟弟。
朱易乘哪里敢反驳,最多只敢委屈巴巴地为自己小声申辩:“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朱启凤看了他一眼。
朱易乘立刻就抿住唇,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候谢柏沅领着方里走了下去。
朱启凤在外人面前,又恢复了那种端庄优雅。
她先是对谢柏沅微微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放到了方里身上。
明明是打量的眼神,却不会让人觉得无礼。
朱启凤向方里伸出手,微微笑道:“你好,我叫朱启凤。”
方里跟她握了握手,还未开口,就听谢柏沅在边上说了句:“怎么样?”
方里:“?”什么怎么样?
他正一头雾水,就听朱启凤说道:“你们之间的缘分……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