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谦死后,他们知府衙门来的少了,就整日不停的围住望港亭闹腾。
芃姬听了这事,心中有了数,怕是整件事的后面有人操纵这一切,这样她反倒松了口气。有人操纵就说明,并非是老百姓要反她独孤王朝。
这样的小闹腾,她只需将真相查出,揪出幕后人,那这个群体就自动解散了。
届时再为这些百姓解决温饱问题,给他们找活干,让他们挣得到饭钱,便也解决这事了。
至于查找真相,她有天晋最厉害的煞神,还会有什么事查不出来的吗?
正当她要宣布众人退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春熙起身了。
“殿下,刘谦乃是与微臣同族同宗的叔父,臣恳请殿下允微臣为其收骨。”
一个贪官的遗骨,芃姬倒是没兴趣为难,就要允下。
“刘谦是刘大人的叔父?”法一这倒有些兴趣了。
她的人查这刘谦的时候倒是没注意,一个小小的泉州知府与京州刘家会扯上关系。
刘春熙点头,“刘知府的爷爷乃是刘家一房庶子,后靠着自己科举出去开府,与本家再无来往。”
法一脑子里盘旋着京州刘家与这刘谦的关系,庶子,以及常年不来往,“如此,依刘大人看来,这刘知府可是会尤其执着高官厚禄的人?”
刘春熙有些犹豫,思考过后还是如实说了,“刘叔父此人,春熙在父亲口中听过几句,自小便是好胜之人,且他一直觉得自己无法升迁就是被我父亲在朝中故意压着,是以他尤其执着想要升官压父亲一头。”
法一若有所思的点头,“刘知府一家的尸体想必仵作早已查看过了,这等天气,又过了这般久,怕是也已化作尸骨。”她转而对着芃姬道,“殿下,不如就允了刘大人的请求吧。”
芃姬点头作允,这第一番查案这才告一段落。
几人依旧下榻在丰源客栈,芃姬已命人清出了整个客栈的客人,偌大的一个豪华客栈,现下只住着她们这一行从京州来的客人。
回客栈的路上,刘春熙被洪知府带着去领尸体了,齐世郎一人跟在两人后头,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那两人亲亲近近的进了马车,自己上了马,他才松开紧咬着的牙。
他见到殿下的这些时辰,没有一刻殿下不是与这煞神待一起的,两人看起来还真是郎才女貌,无比登对。
殿下定是被这个不怀好心的人给糊了眼,这样一个商户出身的草民,娶殿下还不是只为了殿下手中的权势。
如有朝一日,殿下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这个商户之子又能出什么力,跑都来不及。
自己就不一样了,父王手中有天晋一大半的兵力,自己才是那个能助殿下一臂之力的人。
这齐世子在外头被日头晒着,心里也冒着火气。马车里头就完全不一样了。
车上有芃姬最爱喝的明前龙井,旁边是弯腰替自己捶着腿的驸马。
两人一个眼神之间便是柔腻似水的温和,两人只要一对视,便要被彼此吸进心里头去一般。
“驸马可有信心将真相查出?”芃姬瞧着勾着脑袋替自己捶腿的法一,出声问道。
法一笑眯眯的,双手握着小拳,把握着力度,双眼却认真的看着芃姬的腿,“已知晓八/九。”
这案子她现下只差搜集证据了,希望京州的姐姐们一切顺利。那方为呈上来的账册确是一大证据,也只能证明刘谦此人每年向下边收100万两白银,却没写这钱的去处。
要一招即中将背后的人扒出一层皮来,自然是还要更重要的证据。
芃姬并未立马回话,而是沉默了会儿,待马车到了丰源客栈,两人回了房间,后边跟着的人也各司其职站好自己的岗位。
在封闭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人,芃姬才问道,“本宫想知晓,可是与本宫的某位皇兄有关?”
法一依旧是笑意满满,她将从京州带来的龙井抓了一小把放进茶壶里,替芃姬泡好了一杯热茶,才去将自己整理好的新案宗拿出来。
“此乃这案件的案宗,只是牢酒自己的习惯,一份此案的大概誊写,并非是已确定好要存入库房的,殿下可先过目一遍。”
芃姬有些意外,她对大理寺和刑部查案子这一块并不了解,是以更不知晓,廷尉原来是会亲自写案宗的。
何况,这还是一宗并未查清的案子。
这人查案的名声是传在外的,但也没厉害到案子还没正式开始调查,就已经知晓来龙去脉了吧。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煞神未免也太神了。
芃姬翻着那案宗,法一的字倒是整整齐齐,也不似长年执笔的男子那般刚劲有力,倒像是某个文臣培养出来的女儿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