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得了这么一个能再次见到公主的机会。
只是为何,向来未对任何人有过亲近之意的公主殿下,会对煞神这般好言好语。
难不成公主真的接受了这个人作为他的夫君吗?就这般一个商户出身的煞神,哪里配的起他高贵的公主殿下。
芃姬听了,真是想敲敲这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两人昨日那般亲近了一回,今日却是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了个人传话。
虽然知晓这人是去见族人了,可她心里对这事还是有些介怀的。
都不提便也罢了,怎的这人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提起早晨去的路上吃了两个包子。
“驸马一大早的,就是背着本宫吃好吃的去了?”
“殿下明察,牢酒怎是会吃独食的人,本打算去城西那头给殿下买泉州有名的芙蓉糕来,却是中途被人绊住了脚,牢酒又实是想念殿下,便赶紧回来了。”她又故意似的,将帕子在额上擦了擦汗,“待用过午膳,牢酒便去城西一趟。”
原还是心里膈应着,听了这话,便是心中开了朵花一般,一种心花怒放的喜悦炸开。
面上却是还是不显,“贫嘴,勿要在世郎面前失了礼。”
法一的心里也炸开了,被那一声世郎给炸的,还是炸成了喇叭花。
殿下竟然喊的那般亲热,她每日喊自己都喊驸马,甚少喊自己一声牢酒。
她嫉妒了,嫉妒的要发狂。
但她面上却还端着廷尉大人的姿态,皮笑肉不笑的与齐世郎说话,“齐世子这是怎的来了泉州?”问完却是快速的往芃姬撇了个委屈的眼神,又快速的收回。
齐世郎见公主殿下提及了自己,顿时精气神又有了,虽是要对着煞神说话,却也是开心的。
能见到公主殿下,与他来说,便是最幸福不过。
“世郎是收到陛下的旨意,带上一队人马来保护公主殿下。”又说道:“驸马放心,殿下的仪仗队伍中,未有人知晓此事,也未暴露殿下的行踪。”
法一此时只后悔没早点让晋成帝知晓自己有能耐保护殿下周全,先是派了一个刘春熙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个齐世郎。
不过这齐世郎是齐王唯一的儿子,齐王手握重兵,是当初一手将晋成帝推上位的大将军,极得晋成帝的信任。现下让齐王的人过来助芃姬,这怕是真的有很大可能打算属意芃姬。
有时候法一也会觉得晋成帝此人深不可测,他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在政事上,他从未制止过几人的发展,全凭他们自己发展势力,让他们明里暗里的斗着。
可又隐隐透着在心里属意芃姬的意思来。
“原是陛下的旨意,牢酒失礼了。”法一却是并不想与这人多谈。
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殿下喊了眼前这人世郎,亲切的喊了这个小白脸。
这便是客套话了,谁人都能听出来,驸马爷不太喜欢这齐世子,要不然怎么着假装寒暄总会寒暄两句的。
芃姬以为是法一赶着回来累着了,便将几人打发了出去,“世郎行了一路,必是乏了,不如先去歇息吧。”
虽是客气的一句,但公主殿下说的话,也无人敢否认,齐世郎便告退了,刘春熙是将眼前这几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识趣的退下了。
“竹香,你也退下歇着吧,将门关上。”
待房中只剩下两人时,法一便急不可耐的抱上芃姬,原本是端坐着的芃姬,被抱的只能站了起来。
“驸马可是乏了?”芃姬双手搭在法一的后背上,轻轻抚了两下。
现下房间里只有两人,芃姬是不反感法一亲近的,相反,她觉得自己现在才是进入了为人娘子的身份,被自己的女夫君亲热,心中也带着丝渴望。
法一摇头,又想到对方看不见,“牢酒不累,都未买回芙蓉糕讨娘子的开心,哪里好意思累呢。”她的话带着些小脾气。
倒是把芃姬听的一愣,这廷尉,还真是在自己面前就变了个人似的。
刚才有外人在的时候,便是喜欢对他人肃着张脸。
芃姬没有多少哄人的经验,就连对着若姐儿,也是近来才亲近了些,然若姐儿是个乖巧的孩子,自己都没甚机会去哄她。
她有些笨拙的拍了拍法一的后背,“好了,累了便歇会可好?”想着还是加了句,“本宫陪你一起歇会。”这可是她能想到唯一哄她的了。
法一却是还抱着不松开,语气还有些小小的委屈,“牢酒不累,牢酒只是有些难过。”她抱得更紧了,像是这般便能缓和一下心中的难受一般。
她难受的很,那齐世郎为何就能得到殿下的格外对待。当年是不是琼林宴上没出事,此时的驸马爷便是那人了?
“驸马怎的了?可是那族人带了不好的消息?惹的你难受了?”芃姬相信,除了法一,她再没有耐性同旁人说这么多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