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人从未有过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但驸马爷毕竟是男子,她们是万不敢在房中多看的。这也是各宅中的禁忌,别的府中多少正妻的丫鬟被抬了做妾室的。
芃姬漱完了口,法一才穿着整齐的从后头出来,两个丫鬟见状也松了口气。
“现在是何时了?”芃姬觉得有些奇怪,往常她并不如此嗜睡的。
竹香与梅花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跪下,“请殿下责罚,昨日里有刺客往各房中吹迷烟,奴婢们竟毫无察觉。”
法一正在擦脸,听着这话,有些不可思议,“昨日有人进来这屋子?竟这般毫无察觉?”
其实她说的是自己,可这话在两个丫鬟耳中听来,便是在责怪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了。
两人齐声回道:“是奴婢们失职。”
法一擦完脸,摆摆手,豪迈的很,“这与你二人有何关系,连我自己个都毫无察觉。对了,那可有人受伤?”
芃姬也是认可的,她并非是那等不分对错乱罚的人,“你二人起身吧,将事情说清楚。”
说着她便坐在梳妆台前,将那些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上边,竹香便赶紧过去替主子梳发上妆,梅花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是昨夜下半夜时,她们两人被暗卫用水泼醒,才知晓有了刺客在几个房间里吹了迷烟,一开始那几人进的房间便是梅花竹香二人的,几人好似是求财的,翻了包裹只拿银两和值钱的,后未来得及去下一个房间便被几个暗卫抓住了。
因着查过发现是不太重的迷烟,约莫着睡一晚醒来便是无碍,就没有将两位主子喊醒。
梅花说完又有些疑惑的加了一句:“有一个地方倒是奇怪,暗卫在两人的身上搜到了一叠银票,足足有三千两。而今早奴婢向掌柜的打听,那几人不过是县里的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整日里无事便在外头喝酒闲聊,还经常去赌坊。都不是家中有余钱的人家。”
法一原本正看着芃姬上脂粉呢,她听了这事,心里有了底,“梅花,将那几人送去衙门便是,就只道这几人行鸡鸣狗盗之事。”
梅花见芃姬没有异议,便领命下去了。
法一起身走到芃姬身边,看着她最后上口脂,“殿下今日怎的不穿男装了?”
芃姬以前上了妆习惯性的会将眉尾画的长些,那样便衬得她那张脸显得有些清冷,今日里倒是只将眉尾画翘了些,一张娇艳的脸出现在镜中。
“本宫可不想,整日里还得喊驸马一声兄长。”
法一笑了两声,“可殿下着女装,就得喊牢酒一声夫君了。”
芃姬转过脸,“哦?夫君,可要妾身伺候?”
竹香:没脸看,没耳听……
“夫君伺候殿下才是。”法一笑意满满,接过竹香手中的梳子。
后者很识趣的退到门外。
法一一下一下轻轻梳着,芃姬的发很长,她一梳就得好一会。
“殿下着女装也无事,反正咱们这行踪也不是无人知晓。”
“驸马是说,昨夜里那几个并非只是图财的混混?”
法一就喜欢芃姬这般与她有默契,“正是。一个怀中揣着三千两银票的人没有理由要冒险,更何况,几人本不该有这么多钱。”
“那为何只将几人送官?”法一的推案能耐,她自是信的很。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不好直接杠上,咱们便也装一回傻吧,何况那几人咱们放过了他们,终有人不会放过他们的。”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以往她审过的案子中,不要说这种被当成棋子的混混,便是那亲生子在案发后,亲爹都有去灭口的。
芃姬这才安心了,她就是这般,人不犯她她不犯人,更何况这几个小混混胆大包天,如此只将他们送官确是有些不爽利,但好在,驸马是这般了解自己的人。
“知晓本宫心思的,唯夫君也。”
法一梳发的手一顿,她矮下身子,将脑袋虚靠在芃姬的肩上,闻着她的发香,轻声耳语,“殿下喊一声夫君,牢酒就什么都愿意干。”
芃姬羞着脸,想着现下已是白日,便推开她的脑袋,“花言巧语。”
说着便起了身,往门口走去,法一笑着跟上,快至门前时便上前一步打开了房门,往外伸了个请的姿势,“娘子请先行。”
门口的竹香真想让自己隐形起来,这驸马爷怎的在外头这般了,莫不是被昨日的迷烟给迷坏了脑子。
可惜她再想隐身起来,也不得不将两位主子请下楼用膳去。
楼下刘春熙与法思齐已经在等人,见两人下了楼便都起身迎。
芃姬淡淡摆手,“出门在外也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家往后便像普通商户家相处便是,竹香,你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