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睡了吗?”法一又轻轻地试探了一句。
“睡了。”床帐中有人冷冷的发出声。
听见这话,法一不自觉的笑了,真是傻傻的殿下,睡着了又怎么能发出声音呢。
“殿下,牢酒今日去阁雅楼抓人了。”她还带着残留的一丝喜悦说道。
法一想了想,还是觉得解释的清清楚楚的好,她不是那等轻浮之人。
“殿下,今日抓的是魏家二房的嫡长子。”她仔细听了一下芃姬的气息,知晓她一直醒着,便继续解释,“那魏家是承恩伯府,虽说家中有一个二等伯的爵位,但这几代都没出什么顶用的人,便没落了。”
“哦?那这样一个没落伯府的二房嫡子又有何要事需你上青楼去抓?”芃姬忍不住搭话。
她原是打算不搭理这人,却听她主动说起这事,好似在解释一般,这气就有些消了不少。
这样的情绪反常,芃姬自己都有些不解。
原本坐在脚榻上的法一是面朝着床帐中的,听了里头的人愿意跟她搭话了,便放松了身子靠在床沿,双腿也沿着脚榻伸直,一副慵懒的模样。
“这魏府的人近些年虽说没干什么有建树的事,却也因着在朝中无要职个个都是谨小慎微的,可近些日子,这魏府二房的人却是个个都趾高气昂,高调的很。殿下可知,这是为何?”
法一可不满足自己一人无趣说着,说着说着便要抛个问题给床帐中的人,免得她睡着了。
安静的卧房中传来人翻身悉嗦声,“为何?”
法一转了个身子,跪在脚榻上,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掀开床帘将脑袋探进去,正对上侧着身子睁着眼看她的人。
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法一的心脏砰砰砰的响着,胸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跳出来。
她下意识摸着胸口,润了润嗓子,“殿下。”
芃姬看着上头那个人的眼中,清晰的映照出自己的身影,房间内的烛光闪烁,趁得那人的脸一亮一暗。
只那双明目中的自己坚定的在她的眼中,那双眼好似要将自己吸进去。
芃姬不自觉的向着那双眼靠近,眼中的自己却是越来越大,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鼻尖靠着那人的,惊得她往后一倒。
似是为了掩饰什么,她迫不及待的问:“为何?为何那魏家二房高调起来了。”
法一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息中,她清楚的感知到,芃姬离她越来越近,就在她碰到自己的鼻尖时,她竟觉得两人的心也碰在一起了。
“驸马?”芃姬提醒似的喊了一声。
法一回到现实,咽了一把口水,“殿下,是那魏家二房嫁了个女儿给贤王当侧妃。”
芃姬似是没想到这事能牵扯到一位王爷,毕竟那承恩伯不过是得了个末等爵位,又无人撑起门庭。
“仅仅一侧妃便能让那魏家这样大胆?”她自然不信只是法一表面说的那样,不然就没有要特意说的必要了。
法一却扯着脸皮扬起一个讨好的笑脸,“可否让牢酒坐着,这般跪着,膝盖有些疼了,呵呵。”
芃姬听了朝地底瞧了一眼,便撑着个脑袋支在枕头上,“不可,驸马便这般说吧。”
法一见她面上也没点笑意,这下也不敢随意玩笑了,赶紧说清事情,解释完了好上芃姬的床榻。
“朝中近期已隐隐有大臣提出要尽快立储,而呼声最高的便是先皇后生下的大皇子英王,而贤王是英王的嫡亲弟弟。贤王此人如何,怕是臣不说什么殿下也是知晓的,贪图享乐又自负过人,在他的心里,英王殿下怕是已经是东宫之主,是以近些日子贤王殿下行事作风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而那魏家姑娘贤王殿下的侧妃又是十分受宠,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魏家二房便一改往日作风。”
法一说的口干舌燥,芃姬却在此时抬起那只闲着的手,摸向法一的脑袋,她伸出食指轻轻描着法一的眉,又慢慢往下,描着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的唇上,反复摩擦着。
在芃姬的眼中,这张唇一张一合的往外蹦着一声一声,说着再正经不过的话,此时在她看来却可爱的紧。
可爱到她很想碰碰。
法一的胸前又开始砰砰砰了,那颗心就快要跳出,她无措了喃喃,“殿下。”
说话间一张嘴又将芃姬的食指夹在双唇中,鬼使神差的,她伸出舌尖碰了一下,立时又收回。便一动也不敢动,只等着芃姬赶紧将手收回去。
她真怕自己的心真的要跳出胸腔外,她更怕此时自己失神做出些什么,惹了芃姬的厌恶。
好不容易,她才慢慢的接近了芃姬,得到了一点点的好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些什么,就怕将现有的这一点点给打破。
芃姬却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什么,反而无事般的问:“还有呢?魏家二房一改往日作风,驸马,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