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王摸出一管药扔到樘华怀里,“待会歇息的时候,你自己找地方擦一擦,接下来几日都要赶路,小心些。”
“多谢父王。”
休息了约一炷香时间后,他们接着赶路,现在天气好路上也凉爽,靖宁王中午没让人停下来埋锅做饭,只给了半个时辰让大家在路上啃点干粮,再略微睡了睡,然后又带着人赶路。
樘华真不是娇气,他只是平时不太动,有些受不了了。
叶秩就在他身边看他这样子,低声问:“不要紧罢?”
樘华摆摆手,“没什么事,挺一挺就过去了。”
他们在一天从天刚刚亮一直赶路赶到太阳落山,直到蚊子已经出来了,才在先前定下来的驿站里歇息。
靖宁王让人去买鸡买鸭买肉,又叫人备下饭时。
晚饭不算太精细,不过有菜有肉还有不限量的饭,将士们都吃得挺开心。
樘华赶了一天路有些不舒服,晚上没怎么吃,草草吃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就睡下了。
靖宁王先去将士中间转了一圈,确定他们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带着亲兵来找儿子。
樘华彼时已经睡着了。
“没事罢?”靖宁王问叶秩,“他晚上可吃药了?”
“吃了。”叶秩道:“怕他水土不服,给他喂了一粒整肠丸,大腿处也上药了,应当没什么事。”
靖宁王听说归听说,但还是不太放心他那娇生惯养的二儿子。
他亲自让人点起蜡烛,在帐子里看了一眼,见樘华在被窝里睡得深沉,脸上甚至泛起了红晕,心才放下了些。
他转头拍了拍叶秩的肩膀,“这些日子得多亏你照顾他了。”
“他是我外甥,我不照顾他还能照顾谁?王爷你放心吧,我一定将他平平安安带到他兄长手里。”
两人压着声音说了几句,忙走出樘华的房间,免得搅扰了他睡觉。
樘华今天得很了,这么多人在他房里走了一招,他什么都不知道,依旧睡得深沉。
直到半夜因为喝药喝多了水,他被尿憋醒了,不得不起来上厕所。
他是王府公子,又是二品辅国将军,有特殊待遇,能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
他尿完之后站在房里仔细倾听,左邻右舍的鼻鼾此起彼伏,显然已经睡得非常熟,他走到窗边轻轻将木窗拉开一条缝,看着窗外的星星,能推断出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
他果断闩窗闩门,坐在床上仔细感应墙上那扇门。
很快那扇熟悉的木门就出现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轻轻拉开门,闪身走进阮时解书房。
阮时解这边也很安静,连虫鸣都听不见,他睡觉的时候给樘华留了一盏壁灯,昏黄色的灯光,将室内照的一览无余。
樘华脱掉靴子,换上阮时解给他专门准备好的拖鞋跑去找他。
阮时解睡得正熟,樘华难得看
到他熟睡的睡颜,
站在床前看了好一会儿。
“樘华?”阮时解眼睛睁开一条缝,揉了揉太阳穴,翻身坐起来,“你那边安全么?”
“勉强算安全吧,现在下半夜,应该没人会特地爬起来查看我房间的情况,何况我已经锁好门窗了。”樘华忙道:“阮哥,我过来说几句话就走。今天我们赶了四百多里路,我看了一下,这个距离我可以开门。”
他眼睛晶亮,阮时解笑了一下,“那恭喜我们。”
“对,恭喜我们。明天我再找机会试试。”樘华怕被人发现,当真说几句话就要走,“阮哥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
阮时解看他转身走,问:“你腿怎么?”
“没事,骑马骑的,适应两天就好了。”
“上药了么?”
“上了上了,你放心,阮哥,我真走了,要不然等会我舅舅该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