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究,敌不过一颗隐忍太久、又寂寞太久的心。
——我喜欢你,温言。
——嗯?好。
太多结局都早已被开局预言。
——我们分手吧,温言。
——嗯,好。
看啊,多相似。
从开始不能回头,到最终不会回头。
陈赫嘉坐了一会,又觉得自己跟个青春期少女似的在这缅怀青春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将照片塞回去,钥匙……也塞回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挂到衣架上去。陈赫嘉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想,过去已经过去,未来却还很漫长。
收拾好凌乱的房间后陈赫嘉便去了浴室。
伤口不能沾水,他也只能勉强脱了衣服打湿毛巾擦一擦身体,过程里后背擦得尤为艰难,但到底是独自生活这么久了,陈赫嘉还是动作很快地做完清洁,再接下来,就是吃药、睡觉。
所有的窗帘被关上,灯光熄灭。
陈赫嘉裸着睡在柔软的被子里,一片黑暗中他竟然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自从那天早上感冒加重之后,陈赫嘉便经常感到有些发热,鼻塞、头疼,尽管吃了药也无济于事,于是陈赫嘉只好把这当做是春季来临的例行感冒,放任它自己发展,说不定,睡一觉就又好了呢?
但是今天半夜他被热醒了。
身上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紧接着是呼吸困难,陈赫嘉辗转翻身,却发现自己好像被压得无法动弹,“嗯……”他皱眉,噘着嘴去推拒。
“宝贝儿……”
烫人的气息喷薄在颈间,黑夜里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做什么?”
陈赫嘉睡得迷糊,一双漂亮的眼睛半阖着瞧人,“你回来了?”
习惯性地就说了这一句话,身上不断作乱的手却忽然停下来。
“……嗯,回来了。”
说完之后男人缠着他去吻他的唇,他牙关微开,铺天盖地的酒气便在那一瞬间涌进他的口腔。
“嗯……嗯!”
被迫承受掠夺,陈赫嘉的身体都忍不住半弓了起来。
浓烈的味道伴随着男人手下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动作,激得陈赫嘉不由彻底从睡梦中脱离,尤其是被咬上脖颈那刻的疼,陈赫嘉喘着气看天花板,感官的恢复使得他的意识逐渐清明,于是陈赫嘉就在这一片要被烧起来的火里想起来,谭永辉这是从bingo回来了。
吸吸鼻子,男人身上乱七八糟的香水味刺得陈赫嘉皱起眉头。
“宝贝儿,我想你。”
纠缠的时候他听见谭永辉的呓语,陈赫嘉不由眼神一黯,他这是喝了多少?又把自己当成了谁?
“谭——”
刚想说话便被捏住了命脉,陈赫嘉死咬着唇没发出声音,谭永辉在他耳边低低笑:“叫啊,想听你叫出声来。”
那声音太动听,他终于沉沦。
一场异常激烈的情/事之后陈赫嘉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无法动弹,过程里陈赫嘉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伤口又被撕裂了,只是酒醉过深的谭永辉并未发现他手上的绷带,而现在,满足过后的谭永辉早已在他身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热度从身边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陈赫嘉睁着双眼看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幽冷月光。
他还记得很久以前,第一次,谭永辉第一次这样带着一身浓烈的夜店气味在凌晨三点钟来找他的时候,他哭得多凶啊。
那个时候有多疼?
他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很天真地在床上哭叫,一遍一遍地喊,你不要对我这样,疼,你再做下去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