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回身把门关好,开灯换鞋,然后轻手轻脚地抱起蛋蛋往卧室里走。想着应旸也许在里面。
然而……没有。
一眼就能看全的房子里到处都找不到应旸的身影,程默木着脸给蛋蛋把粮加上,又四下搜寻了一圈。
昨天买回来的衣服还在衣柜里好好挂着,但应旸的手机和钱包却都不见了。程默窝在沙发上搓了搓脸,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翻出早上通过短信的那串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
嘟嘟……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
挂断,等了等,程默再打。
嘟嘟……
嘟嘟……
对不起……
程默掐断电话,猛地站了起来。
“吆?”填饱肚皮的蛋蛋疑惑不解地踱了过来,一下跳上沙发,两只后腿撑着站起身扒拉程默的腰,“吆呜,吆呜——”
程默摸摸蛋蛋的脑袋以示安抚:“没事。”随即捉着它的前爪把它安置在沙发上的小窝里,“我要出去一下,蛋蛋乖乖待在家里好不好,不怕。”
“喵。”
程默在它脑袋上亲了亲,拿着钥匙重新出了门。
由于刚才回来的时候跑得急,程默并没觉得有多凉,只是他现在心里有些发慌,夜风一吹就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嘶……”
捂着光裸的手臂绕小区找了一圈,除了黑漆漆的街景和三三两两散步遛弯的邻居以外,程默半个近似应旸的影子也没看见。
他不死心,一边打电话一边继续找,中途又绕到院子那头往家里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应旸的电话依旧打得通,说明他并没有把自己拉黑,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一直没有接起。
程默陆陆续续找了半个多小时,身子都被风吹透了,在盛夏的夜里深刻体会到晚秋的凉意,喷嚏一个接一个不住地打,怕人没找着自己还闹病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先回家猫着。
应旸会去哪里呢。
像他一样出门吃饭?还是发现缺了什么出去采买?
但没理由不接电话啊,该不会是……出事了?!
程默正喝着姜水,想到这里险些呛着,窝在腿上的蛋蛋生怕被他殃及,机敏地站了起来,背脊耸得高高的,绒毛炸成了松花。程默忙把它安抚下来,毛茸茸的小暖炉可不能跑。
接着他端稳水杯,继续设想应旸不在家的种种可能。
先是最不吉利的情况。程默心想应旸都这么大了,而且给人感觉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好惹,估计出事的可能性很小。
再就是他最无可奈何的那一方面——
应旸要是记起所有的事,气得回了自己的家呢?
程默就跟赌咒似的把杯里的姜水一口喝干,接着摸出隐隐发烫的手机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他暗暗告诉自己,假如这次再打不通就默认应旸真的走了,他该收拾收拾心情,回归一直以来的寻常生活,和从前一样,再也不想这人。
嘟嘟……
嘟嘟……
等待的过程无疑十分煎熬,由于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因此这回程默捏着电话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无情的机械女声再次响起,然而却出乎程默所料地换了说辞: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满怀希冀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程默甚至不敢把话听完就掐断了通讯。
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