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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已结丹,往后便可自行修习御风之术。”
江映离带着小徒弟落在太衍云巅结界外,刚落地便吩咐了小徒弟一句。
阮舟摇脚踩在石阶上,只觉得仿佛踩在一团棉花上一般。
头重脚轻,脑子也非常地懵。
他现在的身体明明能受得了这长时间的御风之苦,但不知是不是从前已经晕习惯了,他现在还是很晕。
江映离撑住了摇摇晃晃的阮舟摇,道:“……还是不行吗?”
阮舟摇道:“行。”
江映离没说什么,但仍然搀着他,打开结界,往云巅上走。
上了石阶,又再过平地,眼前一座石桥连接着朱红清雅的小亭。
江映离本要扶他过桥,阮舟摇仿佛喝醉了酒似的把他往回扯:“不,不走桥……”
江映离道:“不走桥走什么?”
阮舟摇指着旁边澄清的湖水,那湖水上大大的卵石列成了一排,正好供人过路。
江映离道:“往那边走水灵力太汹涌了。”他皱眉道,“你脑子本来就晕,若是水灵力涌入你上丹田……罢了,还是走桥吧!”
阮舟摇仍旧不肯动,还从自己须弥戒子中取了一把伞出来。
江映离见伞便是一愣。
阮舟摇打开油纸伞,拉着江映离往卵石那边去。
江映离也不知怎么地,没有阻拦,卵石大小只可供一人走过,阮舟摇和他挤了几块卵石,为他撑着伞。
两人挤一把伞,油纸伞上的花纹都随着光线映在了彼此的身上,
江映离心中烦闷,尤其阮舟摇几乎和他贴在一起!
这石头总共才多少大,两个人挤像什么话?
如履平地,江映离推开阮舟摇执伞的手,依靠着水灵力从水平面上走了过去。
阮舟摇撑着伞,站在中央的一块卵石上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江映离站在岸边回望,本来是斥他动作太慢的,但对上他的眼睛,喉头仿佛都被塞住了东西。
阮舟摇只不过慢了半拍而已,很快,他就自己一个人从那一排卵石上走了过来,合上了伞……
“弟子在坊间买的伞,自己刻了些符纹。”
江映离道:“桥上也有隔绝水灵力的符纹,若承受不住的好,不要执着于从石头上走。”
阮舟摇应了一声,把伞放入了自己的须弥戒子中。
莫名的静默,两个人都是。
腹中的灵力仿佛翻涌了起来,连带着江映离的丹田灵台都被搅和了一把。
江映离被一种特殊的情绪充斥了五脏六腑,特别想发泄出来,却又没有任何渠道。
好在,太衍云巅结界的开启立刻就被袁秉察觉到了,袁秉很快就派了一个弟子过来,请江映离过去。
“……是什么事?”
那弟子道:“回师叔,师伯说是有关于孟师弟的事。”
江映离当机立断,让阮舟摇留下。
阮舟摇只点了点头,并没有执着地要跟上,江映离跟着他弟子,匆匆地赶到了太衍主峰。
太衍主峰,除了是平日里太衍商议大事的所在,还是袁秉居住的山头。
江映离甫一进门,袁秉便不容分说地把他拉到了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