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寂淳听闻此言恨不得抬腿一脚踹死地上的大夫,他强忍着怒火吼道,“其他人呢?!魔教就只你一个庸医么!”
“回寂淳大师的话,其他人还在路上……”大夫正说着,房里又进来几个大夫模样的男人,他更是不敢抬头。
“你滚出去!”寂淳转身就朝刚进来的大夫走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威胁道,“必须救教主!必须把教主救下来!否则将你碎尸万段!”
第一个大夫见没他的事情趁着寂淳没注意的时候转身出去了,却没料到门外己然等待着更多魔教长老和各位堂主,一见他出来纷纷揪住他打听教主的情况,他吞吞吐吐不敢说,却被脾气火爆的花长老一巴掌摔在了脸上,怒骂“庸医”。
没有一炷香的时间,魔教所有的大夫全部为宿冉把脉完毕,均是得出一个结论,教主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此言很快传到了门外候着的几位魔教管事人耳中,他们都按捺不住闯进了屋子里,担忧地喊着教主……教主……
寂淳刚把几个庸医赶出了房间,看着几乎快要昏迷的宿冉,心如刀割,他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一遍遍地低声祈求着上天宿冉不能有事,却听到有十几人直接闯入了房间内,他的暴躁愤怒涌到了极点,阴沉着脸转身过去道,“敢问各位有何事情?”
那声音低沉恐怖,加之寂淳脸色铁青阴沉,让冲动之下私闯教主房间的几个人后退了几步,他们纷纷跪下齐声道,“属下该死,不知教主为何如此,心中担忧,故而未经传唤私自进来。”
床上的宿冉自然是听到房里进来了这许多人,一时急火攻心吐了血,寂淳顾不得那些人连忙转身走到床前为他拭去嘴角的血,只见宿冉强撑着一口气朝地上跪着的众人命令道,“寂淳便代表我宿冉,今后若有谁敢冒犯,本座……”没说完,便无力地倒回了床上,意识逐渐涣散,睡过去了。
第—百章
“宿冉!宿冉!宿冉一一”寂淳见宿冉突然倒在床上昏死过去,失控地大喊着宿冉的名字,可是床上的人却怎么也没有再回应他。
看到这样的状况发生,地上跪着的人都脸色惊惶,焦急地看着床上,却无一人敢上前去,其中花长老连忙起身出去朝门外大吼,“庸医!快去看看教主!”
只见那花长老拎着其中一个大夫的衣领走入房中,地上跪着的教众都不敢抬头,不过眼里那种无措与忌惮却是不能骗人的,花长老一把将那大夫推过去,沉声向寂淳道,“让大夫再为教主看看。”
寂淳紧紧抓着宿冉的手不放,身体稍稍挪了个位子让大夫过去把脉,寂淳脸上的神情木木的,眼睛却是布满了血丝,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上昏睡着的宿冉,心里翻腾着万里巨浪般的汹涌恨意。
“教……教主没了气息……”耳畔听到大夫恐惧害怕的低微声,眼里是大夫面如死灰的表情,寂淳的耐心彻底丧失了,只见他突然起身,一把拎着大夫的衣服将他甩到了后面跪着的人群里,脸色阴沉犹如地狱罗刹,声音阴冷得令人心惊胆战,“都给我滚!”
话音一落,无论是长老堂主级的人物,还是魔教最得力的部下,都不敢再多说一句,纷纷带着头迅速地退出了门外,既然教主临走前说了那句话,那么他们在没有新的教主之前,就必须听从寂淳的安排。
房门被紧紧地闭上了,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寂淳宿冉两个人,宿冉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身体再没了丝毫的气息,寂淳的身影立在床前,高大却又无比地落寞,他脑海里一遍遍地出现一句话,宿冉……死了……
但是他却无法相信这个所有大夫说出的事实,事情来得突然让他毫无防备,他们两个正在说话的间隙就发生了,他们刚刚说好了要去接泽儿,他们刚刚憧憬了未来的生活,可是宿冉却……没了?
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两个人,师父和宿冉,相继从他身边离开,寂淳不知道他的命运是否注定是这样孤独一生,其实他要求的从来都不多,他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而己,仅此而己。
时辰越来越晚了,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房间很快变得黑漆漆的。昨天晚上他与宿冉还在一起用膳,今日就成了他独自一人。
寂淳无力地坐在了床前的地板上,颓废地靠着床沿,疲惫不堪地放开了四肢,眼角的泪水一滴滴流了下来,溅落在地板上,永远地消失在了黑夜里,他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宿冉朝他笑,对他怒的样子,他心里不断地唤着这个名字,宿冉……
那一夜魔教没有一个人敢去敲教主的门,就连院落里也是空荡荡无人敢进,所有人都默默地跪在宿冉的院落门口,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直到第二日天亮,宿冉的院门从里面打开,寂淳从中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个少林寺幸存的寂淳大师,但又好像不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恐怖渗人的气场,眼神锐利阴狠,他本就五官长得冷峻严肃,此刻绷起脸来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张伦何在?”所有人都低垂着眼睛不敢抬头,只听到那个像是被宿教主附身似的寂淳大师低沉威严地问了一句,他们连忙看看周围寻找白虎堂张伦的人影。
“回大师的话,张伦堂主被宿教主派去收集各派消息,还未回来。”突然有人回话道,那声音充满了敬畏之意。
“待他回来立即告诉我!其他人现在立刻回去做事,万不可懈怠半分!”寂淳冷眼瞥了在场所有人,有些人对宿冉是忠心,而有些人却不一定了,任何一个统治者出了差错,底下的人便开始蠢蠢欲动,这是常例。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说道,之后转身回去,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寂淳闭了闭眼睛稍稍缓解酸涩的眼睛,然后起身朝魔教教主的书房走去,他仔仔细细查看了魔教内部的大小事务,一一传唤曾经起过异心的人过来问话,若是服从便网开一面,若是有人想趁这乱子做什么手脚,他是决计不会允许的!
一天下来,从早到晚直至深夜,魔教人心惶惶都担心被寂淳派人请去问话,只要进了魔教教主书房出来的,没有一个是身上完好无损的,轻则棍棒领罚,重则一去不返,仅仅一日魔教便清除了不少隐患。
第二日天一亮,寂淳从书房出来,那张脸比之昨日更是阴沉可怕,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与昨日一样,“张伦何在?”
底下的人连忙跪下回答道,“张堂主还未……还未回来。”
寂淳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立刻派人出去接!回来命他先去戒律堂领罚,再来见我!”
“是……”下人连忙应声,转身就去找人。
寂淳阴沉着脸色自书房出发,巡视着魔教各个部分,一旦让他发现做事不专心的,当场就会命人棍棒伺候,魔教氛围霎时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禀告大师,张堂主回来了!”寂淳正要转身回去,就听到有人来报,他冷着脸转身道,“让他过来。”
不远处张伦拖着沉重的步子晃晃悠悠过来了,看到寂淳立刻跪在了地上,开口道,“属下知罪。”那样子显然是去领过罚再来的,寂淳也不再过问。
“其他门派有何动静?”寂淳直接问道,眼神锐利逼迫,冷冷盯着地上的张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