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我要去赛场了。”说完,迟忘又率先挂断了语音。
尽管那边传来了结束的忙音,贺与行还是说了一声:“加油。”才放下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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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祝雪见贺与行脸上隐隐透着笑意,便问道:“你在和谁打电话?”
“舍友,就是我和你说,给我介绍兼职的那位。”贺与行发现,自从祝雪生病后,他对她就说了太多的谎言。
谎言就是如此的存在——一旦撒下一个谎,便需要用一百个谎去圆。
尽管贺与行回答得非常坦然,祝雪却不太相信,“真的是舍友?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女孩子……”
贺与行啼笑皆非,“妈,你又在想什么?”他本想说,他这样的条件,哪有女孩子看得上。但这本就是祝雪的心结所在,于是他没有多话。
“我现在病好了,也可以出去工作,绝对不会拖累到你,要是有合适的姑娘,你就处一处,等你成了家,妈妈我就放心了。”祝雪作为一名思想传统的女性,觉得儿子最重要的,还是要成一个家。
“好的,妈,有合适的姑娘再说吧。”贺与行随口应道。
成家这种事情,贺与行以前没有想过,现在就更不可能想了——毕竟没有哪家姑娘,能够接受,自己的丈夫曾经被一个男人包养吧?
就算有姑娘不嫌弃,“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已经见过迟忘这朵妖娆又耀眼的玫瑰,真不知道,还要怎样优异的女人抑或是男人,才能再让他心动……心动?这样的想法让贺与行微微一愣,为什么祝雪让他找媳妇,他首先想到的是迟忘?
先不论他的性向、和迟忘的身份差异,他和迟忘才认识几天而已……除了对迟忘的任性了解了个透彻,其他方面他并不知道,怎么会对迟忘有了动心的想法?
贺与行赶紧甩掉脑子中不该有的想法……迟忘是他的恩人,是他的金主,是他不知好歹时幻想的家人,但绝对不会是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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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一雪前耻、也许是受到了贺与行的鼓励,总之,迟忘在接下来的三场比赛当中,都获得了不错的成绩,并且在正赛中,再次斩获分站冠军。
但贺与行并没有来得及祝贺迟忘,因为,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贺与行怒目圆睁,对贺军低吼道。
“与行,你救救我,给我钱,求求你,不然他们会弄死我的!”贺军一脸恐慌地乞求着贺与行,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贺与行看了看走廊四周,已经有人好奇地望着他们,于是他拉着贺军乘上电梯,离开住院大楼,一边大步流星地向医院外走,一边问道:“我不是已经给你了你一万吗?你没拿去还钱吗?”
“我是想还钱的,真的是想还钱的!”贺军小跑着跟在贺与行身后,火急火燎地解释:“只是那一万不够我花钱,我想赢两把,赢够欠款就拿去还钱,没想到他们出千……”
“够了!”贺与行在医院旁边、偏僻的小巷前顿住了脚步,粗暴地打断了贺军的话,“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让他们弄死你好了,别再来找我和我妈,我们没有钱!”
“与行,我是你爸爸啊,你不能不管我啊……”贺军拽住贺与行的手臂,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真的,五万,五万就够了,我保证再也不来打扰你和你妈。”
“我说了,没有!”贺与行推开贺军。
贺军还想说些什么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群混混走了过来,吓得大呼一声,拔腿就跑,只留下不明情况的贺与行,和拿着铁棍的混混们迎了个照面。
“你就是贺与行?贺军的儿子?”领头的混混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们是?”贺与行话音未落,已经有混混举着铁棍向他砸来……
第十五章
“唔——”贺与行抬手去挡向他砸来的铁棍,虽然成功挡了下来,但手臂传来的钝痛也让他闷哼了一声。
“哟,小子还挺硬气?”领头的混混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要真那么硬气,就赶紧把钱拿来,你老子欠了我们五万,让我们来找你。”
贺与行愣了一下,没想到贺军来找自己,并不是为了要钱,而是带这群混混过来。还好,他拉着贺军出来了,要是留在医院,搞不好会把祝雪也一起牵扯进来……
领头的混混见贺与行微微蹙眉之后,又露出了释然庆幸的表情,却一言不发,便又不满地问道:“小子,怎么不说话?不会没有钱吧?”
“欠你们钱的是贺军,和我没有关系。”贺与行横竖也躲不掉了,只好耍耍嘴皮子。
“我们只认钱,不认关系。你没有钱,你家里人总有吧?那就让你家里能拿出五万的人出来。”领头的混混说完,朝旁边的小弟使了一个眼色,一群人立即蜂拥而上。
贺与行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腿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他强忍着疼痛,想要反击,却寡不敌众,已经有混混一铁棍敲到他背上,让他趔趄两步,另一混混再一铁棍袭向他的腹部,让他彻底跪坐到了地上,无法再反抗。
“啊——咳咳——”贺与行只觉一股血气窜上喉头,张开嘴却只吐出了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