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莫名心虚，手就松开了。
这一松开，宋霖之又把那个人的领子揪了起来，狠狠扔在另一台架子上，让那人也跟殷煜受一样的伤，然而地上都是玻璃渣，那个男人倒下去后，惨叫一声。
随行的妇女看到丈夫被人打趴下，红着眼就去锤殷煜的胸口，“你个混账，还我老公！”
殷煜不想对女人动手，抓着对方的手腕，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然而疯狂中的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招架不住。
那女人张口就去咬殷煜，恨不得把他的肉撕下来。
殷煜忍不住叫了一声，赶紧推开那个女人，捂住自己的手腕。
宋霖之听到声音回头，一把把女人推开，揽着殷煜肩膀走到柜台后面，担心地查看他的手腕，在看到殷煜手腕上被咬出来的牙印跟血迹时，眸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我没事。”殷煜被他看得有点胆颤，捂着手推开他，强壮着镇定，道：“警察应该很快就来了。”
“包扎一下。”宋霖之不由分说，拽着他走进里间。
殷梵看到爸爸刚要扑上去，结果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拉着他爸爸，他愣了一下，呆住了。
殷梵幼儿园的时候才三岁，那些远古记忆早就随着时间淡忘了，自然也就不认得宋霖之。但小孩子不记得，作为大人的蔡薇一眼就认出了宋霖之，站起身惊讶道：“宋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宋霖之愣了几秒才想起她是谁，特别是看到殷梵跟蔡欢，再联想殷煜为了这个女人而跟别人斗殴，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两人是否有什么情况。
他心里顿时就有些吃味，皱着眉回答：“恰好路过就看到了殷先生。”
听到他嘴里出来的陌生称呼，殷煜怔了怔，但很快就收起表情，把手缩了回来，“我没事，蔡欢脸上的伤怎么还没有处理？”
蔡欢脸上是被小胖子扔碎片割伤的，蔡薇那时候只看到小胖子破了脑袋，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儿子，现在血都已经干了。
殷梵连忙摸摸蔡欢的脸，“哥哥不疼，宝宝给你吹吹。”
蔡欢注视着他，又看向了妈妈，最后往殷梵身边靠了靠。
这显然就是一个拒绝的动作。
蔡薇慌了，蹲下身对儿子说好话，“欢欢，妈妈帮你消毒好不好？”
蔡欢不吭声，躲到了殷梵身后。
殷梵一直很会看眼色，立马呼叫爸爸，“爸爸，你给哥哥消毒好不好？”
殷煜还没开口，宋霖之就抢先帮他拒绝，“怼怼，爸爸受伤了也要处理，老师帮哥哥处理吧。”
“老师？”殷梵歪了歪头，想不起来他是哪个老师。
“不用了，我没事。”殷煜嫌弃宋霖之多管闲事，接过蔡薇手中的急救箱，蹲在了蔡欢的面前，“乖，不疼。”
怼怼也在一旁哄道：“哥哥不疼，宝宝会给你吹吹的！”
殷煜被他气笑，“多大人了还自称宝宝？”
“我现在是哥哥的宝宝，不是爸爸的。”殷梵冲他吐舌头，“爸爸笑我！讨厌！”
蔡欢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殷梵，听到他说讨厌，伸手摸了摸殷梵的头，轻声说：“乖。”
“嘤！宝宝最喜欢哥哥啦！”
殷梵瞬间就跟被塞了糖的孩子，扑上去搂住蔡欢，差点把蔡欢扑倒在地上。
蔡欢皱着眉，倒也没有推开他。
“好了，不疼对吧？”殷煜給蔡欢贴上卡通创可贴，还拿了镜子给他看，“可不可爱？”
“可爱可爱！哥哥最可爱！”殷梵简直第一欢吹，人家蔡欢还没有反应，他自己就特别兴奋。
殷煜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随了谁。但头疼归头疼，他只能告诉自己：孩子是自己养的，要宠着。
宋霖之看着殷煜收工，二话不说抓着他的手腕，在殷煜挣扎的时候厉声道：“不想感染的话就别动。”
殷煜很多年没被人用这种语气训斥，突然间就被训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上就一阵刺痛，刺激得他想缩回手。
宋霖之紧紧抓着，沉声警告他：“别动，伤口有点深。”说着皱起了眉头，认真帮他清理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