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砸一样狄真就听到自己心碎一次的声音,眼瞧整个屋子就快砸完了,狄真冲上去把最后一件哥窑金丝铁线纹瓶紧紧抱住怀里!哆嗦道:“这件不能砸!”
薛湛气笑,帅气的舞出个棍花,扫眼四周看都砸完了,想着也不差这一件,干脆也就收了手,末了瞪道:“死狐狸!看在你是死老头子好基友的份上,我不揍你!但弄根假杖摆了我一道这种事最好没有下次!”
看着整个砸完的屋子,看着价值连城的一地碎瓷,狄真心在滴血,还宁愿被揍一顿!
东西砸完,出了口气的薛湛心情舒爽了,黄花梨杖点点首座冲狄真抬抬下巴:“我们谈谈。”
死死抱着哥窑金丝铁线纹瓶的狄真抿唇:“没什么好谈的!”
“给我滚回去坐好!否则信不信老子掀了镇北侯府?!”
狄真气上心来:“你掀呀!有本事你掀!”气极手扬了一下,结果哥窑金丝铁线纹瓶没抱住,滚落地上‘咔察’一声碎成七瓣。
“.......”狄真好像也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了七瓣。
薛湛:“噗~”
笑完忙掩住嘴,轻咳声:“死狐狸这可是你自己没抱住,不管我事。”
狄真气的想杀人,冲过去把黄花梨杖夺过来,棍花舞的呼呼直响,追的薛湛上跳下窜!
真的还要看理由,不是真的薛湛自然躲的毫无压力,回头还抽空抄起家伙还击!
屋外听着的人抄心挠肝的,刚才不是都停了吗?怎么又打起来了?
屋子受到二度重创,就跟被轮了似的少、女般,怎一个‘惨’字了得!狄真扫眼屋子一地的碎瓷,悲从心中来,一时差点掉出老泪。
狄真的表情太过悲惨,难得心虚的薛湛摸摸后脑勺,特豪气道:“不就是一些瓶瓶罐罐吗?我那有不少,回头给你拉两马车来!”
“拉两马车?你以为这是烂大街的?!”狄真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把这小王八蛋掐死算了,一了百了!免的气的他心肝脾肺胃都疼!
“我知道这些不是烂大街的,不就是古董吗?我自己私库就有不少,我奶奶那也随便我挑,”末了装似不经意道:“还有忠国公府的,库房钥匙都在我这,找个机会你随便挑!”
狄真捂住胸口,一副气的要犯病的模样。
但薛湛清楚的很,死狐狸身手不怎么样,心脏绝对强健!犯病这梗也就装装样子,信他就是傻!
捂了半天胸口没见安慰一句,狄真立时气的又想拿东西砸!但摸了半天也就茶壶还是好的,连茶杯都砸碎了。扬起手,想了想还是没砸,就着壶口罐了口茶。
薛湛挑开脚边碎片,扫了眼都没找到完好的凳子,末了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冲狄真道:“气都撒完了,那我们说两句心里话。”
狄真罐茶:“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不放屁,我就说话。”
薛湛也是醉了,明明外表看来温文尔雅,但内里跟死老头子那种糙汉也有得一拼!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但身为威名赫赫的镇北侯,你夫人知道你这么表里不一吗?
第75章 妥协
薛湛的嫌弃太过明显,狄真又是气上心头,用颇为发指的语气捶胸顿足道:“也是怪我有眼无珠, 以为所托之人是个品德高尚的君子!没想到却是个居心叵测的伪君子真小人!到了九泉之下我还有何颜面面前老侯爷?老侯爷临终嘱托我不即没有完成还误信小人, 我愧对薛氏列祖列宗呀!”
你还记得你只是徒弟吗?薛湛满头黑线的拍拍他:“差不多就行了,太过就假了哈, ”死狐狸这招也就骗骗别人, 欺负欺负狄梼,到他这也就不戳破。
拿他没辙的狄真气恼挥袖:“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夫人?老夫人要知道她最喜欢的孙子成了断袖, 不知该何待伤心,你就舍得?”
“我是不舍得奶奶伤心, 但奶奶必定也舍不得我求而不得。”
狄真一噎,他不能否认常氏的确是这样的人, 薛湛断袖她肯定会伤心, 但比起伤心她更会心疼孙子不能得偿所愿!正因为清楚这点,所以他从未考虑从常氏那里入手。
薛湛一笑:“我不告诉奶奶是因为我不想横生枝节,但实则上我是非常乐意与她分享我心有所属的, 由你说,正好省了我一桩心事。”
“想的到美。”狄真嗤他,薛湛摊手耸肩,那一副煮不烂蒸不熟响当当铜豌豆的模样让狄真捂住胸口直感胸闷:“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
薛湛看着他,若有所思后摸摸下巴,一脸真诚问:“我什么时候征求过你的意见了?”
狄真气的倒仰,中气十足一声:“——滚!”
薛湛闷笑,拍拍屁股如愿滚出门,一点都不意外蹲在门口的狄梼,冲之勾勾手指笑道:“找个时间我们吃顿饭,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狄梼没应,但挤眉弄眼表示一定到。
狄真想不到儿子拆台已经拆的只剩花架子,但让他更想不到的是隔日既然还有人找上门。
“侯爷武艺超级镇摄边境十年,无人敢掠其锋芒,今日特来讨教,还望侯爷不吝赐教才是。”
朱麒麟说的大气凛然一脸真诚,狄真被逼又加上憋闷,欣然应许。
“那国公爷请。”
“侯爷请。”
其结果喜闻乐见,朱麒麟全须全尾的离府,狄真则闭门谢客,但此事两人却非常默契的瞒着薛湛。狄真是没脸说,毕竟身为男人打架打输了什么的不是很光彩,至于朱麒麟这边,狄真毕竟是长辈又是前辈,揍一顿什么的私下干就可以了,真闹出来也讨不到好,
对男票找场子一事毫不知情的薛湛乐颠颠深夜探防忠国公府,成功留宿,所谓小别胜新婚,这一晚自然是烈火浇上荤油,那叫一个噼哩叭啦的激情四射,第二日薛湛走路都是飘的。
那一副被掏空的模样看的狄梼都不忍直视,原本还猜想谁上谁下,这一瞧,猜都不用猜了。
百味楼内从不对外开放的包厢内,狄梼眼色复杂。
“打你出生我就认识你,细数起来都有二十年了,”眼神闪过怀念,随即痛心疾首道:“既从不知道你既然是个基佬受!”
他知道他爹为什么那么生气,这种感觉就是养了二十年的大白猪,满心以为会拱大白菜了却没想到被别人家的猪先给拱了!
薛湛满头黑线:“请不要用我教你的词汇来形容我,谢谢。还有,就算我受了,我照样能揍得你满地找牙!”
“用你这副承欢被艹狠的模样?”狄梼说完敏捷跳开,成功躲过擦着耳朵边飞过的瓷杯。
“信不信我在你饭菜里下泻药?”他是享受主义者不再乎攻受,只要能爽上下都行这点不假,但并不代表乐意让人宣之与口。当然,狄梼纯粹是开玩笑这点他也知道,换作别人,分分钟教他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