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冬凄然地笑了起来。
终于不用在你面前装无辜天真的后辈了。
你要对我如何,我也甘愿奉陪。
是你把我从合约纠纷里救了出来,如今再由你亲手毁掉我的事业,很公平。
“反正……”游冬用微小的声音说,“我一点都不想做你的朋友。”
午夜空旷的北京二环,夏楚将车飙到80迈,原本要开半个多小时才能到的距离,他只开了十分钟就到家了。
路上他给乐维打了两通电话,乐维都没有接。回到家,门刚推开,他就着急地喊了两声。
“乐维!”
“乐维!”
房间里隐隐有回音,却无人回应。
玄关没有乐维穿走的那双鞋子,夏楚找遍卧室,卫生间,客房,厨房,哪里都没有乐维的身影。
仿佛猜到什么,他回到卧室,拉开了衣柜。
里面空了一半,属于乐维的衣服大部分没有了。
卫生间里乐维的用品也不见踪影。
他走了。
夏楚怔怔地关上衣柜的门。
用不着再找了,夏楚走到客厅,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头无力地垂下,凌乱的额发荡在眼前,不知这样坐了多久,他稍稍抬起头。
花瓶里的玫瑰枯萎发黄,花瓣打着卷落在茶几上。
夏楚伸手拿过花瓶,取出那朵枯萎的花。
这朵花平时都是由乐维更换的。
可是他走了。
夏楚用力将花瓶摔在地上。
《最后告别》剧组开始全国巡回宣传。
夏楚跟乐维彻底失联了,想了解那个人的动态只能通过新闻,且消息滞后。新闻上才说乐维到了上海,其实他已经人在杭州,微博上刚放出粉丝在首都机场的接机图,乐维已经在高铁车站预备前往下一处地点。他不接夏楚的电话,也不曾主动与夏楚联系,冷战比之前几次都彻底,比起来,之前几次像小打小闹。
某一日夏楚在公司遇到了田晓萌,他下意识朝田晓萌身后看,以为会看到乐维,可田晓萌身后只有跟着她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那个一见到他就会笑着跑过来的熟悉身影。
他问田晓萌:“乐维没来?”
“我是到您公司来开会的,乐维没来。”田晓萌说,“乐维去深圳了,您不知道吗?”
是吗?夏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田晓萌很疑惑,“他没告诉您?”
田晓萌不知道他们在冷战。
乐维也没告诉她。
以前两人闹别扭,他把不开心都写在脸上,整天低气压,这一次,他学会了把事情都藏在心里,瞒着所有人。
“夏总,”田晓萌担忧地看着夏楚,夏楚的表情太叫人担心了,“您没事吧?”
“没事。”夏楚强撑出三分云淡风轻的笑,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应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
如果是在生意场上,夏楚有一百种方法。
如果面对的是下属,夏楚不会给他放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