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从令如流,拉着乐维的手就要离开。
身后却突然响起个声音:“乐维哥!”
夏楚回头,又见到了几个月前在广西匆匆一瞥的年轻男孩。
傅英杰?是叫这个名字吗?
那男孩望着乐维,脸上仍旧是青春洋溢的笑容:“下午三点你约了严总见面,可别忘了。”
乐维急着去跟夏楚过二人世界,胡乱应了一声,拉着夏楚的手往前走。
男孩的目光在两人紧牵着的手上停了一秒,笑容更灿烂:“你要是赶不及,给我打个电话,我跟司机去接你。”
“知道了知道了。”乐维头也没回,拉着夏楚跑走了。
乐维在广西拍戏拍了三个多月,又去加拿大接茬拍了半个月。前三个月里,条件艰苦,叫个外卖都难,后半个月,日程紧张,有时间吃饭就不错了。乐维老跟夏楚抱怨自己嘴馋,夏楚答应下飞机就带他去吃好吃的,问他想吃什么,他想了想,脱口而出:“日料!”
夏楚便带他来吃日料。
北京最顶级的日本料理餐厅,每天只有中午营业,只接待四桌客户,想吃要提前三个月预订。老板是夏楚朋友,交情匪浅,临时给他们加了一桌。餐厅装潢是纯和式的,包厢一张宽桌,没有椅子,只有榻榻米,打开日式拉门,可以观赏院子里仿日本古庭院的小山水景,又清幽,又安静,又不怕人打扰。
一别数月,虽说中间夏楚也去探过两次班,可他工作繁忙,最长一次也不过待了三天就要走。想想同组苏允的家属陆秦先生快把家搬到剧组来了,苏允还一脸嫌弃天天赶他走,乐维常常感慨,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这家餐厅的主厨是老板高薪从日本米其林餐厅挖来的,菜品的吃法也与寻常日本料理不同,夏楚是常客,熟谙其中门道,一样一样教乐维。乐维则一边吃,一边跟夏楚分享自己在剧组的趣事。
“……然后苏允跟岳林就带着摄影师走了,连灯光都没带,差点把制片人急死!后来过了两三个小时吧,他们三个才回来,也没解释去哪儿了,就说这个镜头拍好了。”
乐维讲得眉飞色舞,夏楚坐在桌子对面,单手支颐,听得认真又不认真。
认真是因为,他的眼睛带着笑,目光全部胶着在乐维脸上,不认真是因为,从他的表情就知道,夏楚一定什么都没听进去。
好吧,好吧,乐维不讲了,他放下筷子,越过桌子抓住夏楚的手。
“这次回来,我一时半会儿不接戏了,在家陪你,好不好?”乐维问。
这么没有事业心的发言,放在过去,夏楚一定会反对。可是相思之苦实在难熬,夏楚想也没想就反握住乐维的手,应道:“好。”
乐维的心软成一团棉花,千言万语萦绕心头,他刚想再说些什么,拉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夏楚松开他的手,扬声道:“请进。”
穿着日式和服的服务生进来上最后一道菜。
乐维的话全被堵在喉口,那人的手也收回去了。乐维不满地盯着夏楚,一个邪恶的念头渐渐浮现。
桌子下面,夏楚的敏感部位突然被人不怀好意地顶了一顶。
房间里铺着榻榻米,乐维跪了一会儿就腿麻了,改成盘腿坐着,盘腿坐着也难受,干脆伸长腿,把脚直探到夏楚那边去。夏楚原本只是盘腿坐在那里,乐维用脚尖点点他的膝盖,他轻笑一声,换了坐姿,也伸长了双腿。
本以为他只是不想自己坐得累,原来是不怀好意。
夏楚倒抽一口凉气,一股电流从那里直冲头顶,他微微抽紧了手指,嗔怒地瞪了乐维一眼。
待服务生出去,夏楚指着最后这道菜道:“快尝尝这个,这是这家店的招牌……唔!”
那里被更重地顶了一下,夏楚的话被生生顶了回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责怪地看着乐维,乐维一脸无赖:“我下午不想去见严总了。”
“刚回来就爽约,他会找你麻烦的。”夏楚说。
“要是他找我麻烦……”
“要是他找你麻烦,”夏楚截住乐维的话,用饱含欲念的眼睛望着他,“就让他来找我。”
乐维几步绕过桌子,把夏楚按在地上。
衣服扯得乱七八糟,乐维疯狂地亲吻夏楚,仿佛要一次性补上几个月的份。夏楚被吻得发出声声□□,用牙齿轻轻咬乐维的下唇和鼻尖。身体像要烧起来似的,彼此的呼吸也纠缠在一起,不仅他们的心在想念着对方,他们的身体也是。乐维将夏楚的耳珠含进口中,舔舐,玩弄,感受对方在自己怀中因快感而颤抖,颤抖到紧紧闭上眼睛。
“有时候我晚上会做春梦……”亲吻的间隙,乐维用滚烫的气息在夏楚耳边说,“梦里……”
“……都是你。”夏楚接上他的话,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他,抚摸他的颈侧与脸颊,再次与他接吻。
最难舍难分的时刻,夏楚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