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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渺赤着脚,在东方门口坐了许久,电话铃响了两遍,他才缓过神来。
“喂,您好。”
“好什么好,是我,”周嘉言的嫌弃顺着电话传递过来,“你那破手机又不好使了?”
司渺老实承认:“嗯,没有来电显示了。”
“你赶紧......哎,”周嘉言叹了口气,“堵着老郭头子了吗?”
“堵到了,他让我试了一场。”
“太好了!”周嘉言大呼小叫,“怎么样,成了没?”
司渺平静道:“没。”
“没关系,”那头安慰的很溜,分明早就猜到结局了,“咱努力过就行,你今天下午有课吗,晚上撸串去不?”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司渺答应过要请客,用纸巾擦干脚上的水,“下午有课,下课见。”
“行,下课见!”
“对了,”在周嘉言挂电话前,司渺请求,“言哥,你可以开车过来吗?”
“干嘛?”
“帮我搬点东西。”
“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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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里浸了太长时间,脚趾泡的皱皱的,司渺穿上鞋子,乘公交回学校。
今天下午是文化课,大二开始H电课程排的都很松,因为到了这时候,许多有资源或运气好的学生已经签公司开始接戏了,能天天准时打卡的一半都不到。
司渺也是有龙套去跑,没事才来上课,他用一下午时间把笔记誊完,打响下课铃后去了教授办公室。
他的导师是一位教台词的老教授,德高望重,为人通情达理,司渺跟他说要回老家,请两天假,他想都没想便批了假条。
全程,老教授都用那种悲悯的目光望着他。
刚开始读懂这目光里的意义时,司渺是无措、感恩的,等接触的多了,人就麻木了。
他毫无波澜地回到寝室,以后得在网吧老板家住,需要收拾收拾东西带过去。
东西不多,两三件换洗衣服,几条内裤袜子几本书,这些东西不占空间,一只背包就能装下。
需要周嘉言帮他搬的,是一床被子,司渺从小睡觉认被子,来H市上学的前半个月,母亲亲手一针一线给他缝了一床被子。
两年了,洗洗涮涮用到现在,还白得跟新做的一样。
司渺把被子卷好,塞进大塑料袋里,可能是动静有点大了,躺在右上铺的冯晟使劲翻了个身,把床铺弄的咯吱咯吱响。
司渺尽量放慢速度,让声音更小一点,冯晟语带不耐,“又他妈弄那破被子,盖了多长时间了,离这么老远我都闻见臭味了。”
司渺有点小洁癖,比大部分男生干净得多,衣裳都是一天一洗,被子基本上有空就晒,根本不可能有味道。
冯晟说这话纯属挑事,他看不惯司渺很久了,见司渺动作停住,冯晟拄着胳膊坐起来,挑衅地望着他。
司渺也看回去。
片刻后,摆弄塑料袋的声音重新响起,夹杂着不符合年龄的冰冷,“冯晟,不是我的被子脏,而是你的心脏。”
“操!你说谁呢?!你、你给我回来?!”
冯晟气的蹿起来,差点没磕到头,司渺懒得理他,干脆拖着塑料袋离开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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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言一直在宿舍楼下等着,司渺出楼栋门,直奔熟悉的面包车。
“又换发色了。”司渺把被子放到后排,跳上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