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一听,把脑袋摇得更剧烈了:“不行!我一穷二白、两袖清风、四壁皆……”
“好了,”阎酆琅听得头疼,冷哼一声,“真当我不知道你私吞了多少么……待我好生搜查一番就知道了。”
说罢就往宫殿深处走去,吓得财神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尖叫着冲向阎酆琅,一把拉住他,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阎酆琅洁白的长袍上抹。
“上神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上神想要多少,小仙给就是了!”
阎酆琅一挑眉毛,说:“真的?”
“真的真的!上神开口,小仙哪敢不从啊……”
“那好,你去拿两万两黄金来。”阎酆琅两手一挥,放在身后,说道。
“啊?不是一万两吗!”
财神的声音变了个调,急得跳了起来。
“我改主意了,还是两万两吧,万一那医师要价高,我那小……财神,你还不去拿?难道要我再提价吗?”
财神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抽泣着嘀咕道:“我去还不行吗……我去还不行吗……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瘟神啊……”
听到一句“瘟神”,阎酆琅皱起眉头,悠悠然从嘴里冒出来两个字。
“三万。”
“诶呀诶呀!诶呀!怎么变成三万了啊!诶呀!”
阎酆琅看着那白胡一大把的财神气得跳脚,神态自如地坐在一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里还想着那条小蛇,也不知道它此刻如何了。
这事儿传至天帝耳朵里,不苟言笑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天帝,阎君上神这样……算不算触犯天规?”侍者小心地问道。
帝喾摸着一朵刺莲,回道:“那三万两黄金本是财神百年的俸禄,可他当上财神不过短短的千年,他一次性拿出这么些……或许真的私吞了不少,叫他出出血也好。”
侍者了然,嘴边露出笑意,又问:“天帝不去看看阎君?”
“看他作甚?”帝喾收回手,视线移向宫殿之外,说,“眼不见为净。”
说罢,一甩袖子重新回到座位上。
阎酆琅看见财神两手死死抓着一支竹简,一步一挪地走过来,立马站起了身,一把拽过那支被财神紧紧握在手里的竹简。
“放手。”他冷脸下令。
财神泪眼婆娑地看着阎酆琅,满脸不舍。
“放手,我急着救人。”
财神听到这话,这才放了手。
阎酆琅拿到竹简,迅速闪身离开,留下一个老脸满是泪水的财神,还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个不停。
玄青辞是在阎酆琅离开后半个月恢复人身的,权衡之下,他还是保持蛇身,耐心地等待阎酆琅回来。
可是医师却不这么想,她天天盯着玄青辞都快把他给盯出洞来了,依旧没能等到阎酆琅,若非他的琅玉,她早就耐性全无了。
于是她就把注意打到了玄青辞身上。
“你说……我把你卖了,应该能得个好价钱。”
玄青辞没理会她,眯着眼睛盯着药房门口,似乎那里很快就会出现一个人。
“你别看了,他不会来的,说好的三日,你看看都过去多久了?蛇倒是重情重义,人呢?”医师冷哼着,一边把玄青辞捻起来放在手心,又说,“你长得倒是不大,胃口不小,我为了治你,花费我不少钱财,想来那公子哥养你的成本也高得很吧……啧,这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
于是当晚戌时,医师早早地打了烊,拎着一个笼子出现在夜市。
玄青辞被晃得眼冒金星,尾巴紧紧地缠着笼子的围栏,不让自己被撞来撞去,没过多久,就感受到笼子停下了。
“你看看我这蛇值多少钱啊?”医师开口道。
玄青辞暗道不好,这人真的要把自己给卖了!
“哟,这蛇漂亮,不知小公子的意思是……”来者只看到了玄青辞,等到他再定睛一看医师时,竟换了一副嘴脸,冷哼道,“这不是楚玉绫楚大医师么?怎么……药馆开不下去了,干起这卖蛇的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