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子奇觉得这地方太不适合omega了。
白易想佟夏这挑战书下得真他妈大。
正在包厢里疯狂开香槟的佟夏浑身一个哆嗦,转头对玩手机的崇海嚎:“快来帮忙!”
崇海勉强抬了抬眼皮,对墙上那几个用劣质浇水黏上去的字嗤之以鼻:“滚蛋。”
那几个字是:“恭喜缪魔王脱单”。
“切,你要是真不想来就不来呗,我看通知的时候你挺积极的啊。”佟夏根本不把佟夏的话当回事,继续摆弄香槟塔,“咱们缪哥不容易,家里的事儿你难道不知道吗?单身这么多年能找到个omega,实在是太令人欣慰了。”
佟夏活生生变成了含辛茹苦的老父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倒酒,然后差点把推开门的白易恶心死。
“佟夏学长,不至于吧?”白易震惊地注视着眼前明显被装饰一新的包厢,“你不怕酒吧老板打死你?”
不是他危言耸听,而是佟夏把人家酒吧满是暧昧氛围的房间装扮成了KFO的儿童生日派对现场。天花板上黏着花花绿绿的五角星,墙上沾着写得丑到不能更丑的字,连门把手上都挂了个粗制劣造的小玩偶。
“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谁料佟夏未听出白易话里的意思,竟扭捏起来,“谁知道你这么快就发情了啊?”
白易:“……”
缪子奇:“……”
略过被装饰得稀奇古怪的房间,其实白易是感动的,毕竟佟夏嘴笨归笨点,心意还是好的,再看看房间里别的alpha,大多是他熟识的,倒是那个叫余冬的第一次见,他忍不住多看一眼,因为余冬眼角有块疤。
放假前,王才德曾经说过有个高年级的alpha在询问他的情况,唯一的特征就是眼角有疤。
不过白易没往心里去,他对缪子奇保持着百分之百的信任,今天能坐在这里的,绝对是学长信得过的朋友。
人到齐,便是重头戏:喝酒。
换了别的omega,这群A还真敢闹,可是白易在这儿,就算他们不闹,小O也闹,还闹得一群学长醉得东倒西歪,他自己倒是镇定地坐在缪子奇身边,捏着酒杯笑吟吟地喝,眼角眉梢的得意劲儿瞧得缪子奇心跳如擂,忍了大半晚,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杯香槟的催化下,拉着白易的领子吻下去。
学员们大声起哄,吹口哨的,鼓掌的,还有醉倒抱着酒瓶子傻笑的,各个都躁。
白易亲得唇齿间满满都是酒香,忽而心念微动,他在有这个想法的刹那睁开了眼睛,正好撞进缪子奇滚烫的眼眸,他几乎可以肯定学长跟自己有了相同的想法。
缪子奇想临时标记。(*①见作话)
这是很多没到发情期又耐不住的小情侣经常干的事情,咬破腺体临时成结,提前感受信息素交融的感受,这个办法刺激归刺激,但也有明显的弊端,比如临时标记的前提是之前腺体没有受损沾染上信息素,比如临时标记过后的第一个发情期必须成结。
换成清醒时期的缪子奇,就算白易撒娇也肯定不会同意,但现在他面前的是半醉的alpha,缪子奇几乎想也没想,就将白易带了出去,找了间干净的包厢,将人按在墙上。
白易竟有心思开玩笑:“不开灯啊?”
他喝了很多酒,嗓音暗哑,简直不能更勾人:“学长,你看得清我的腺体在哪儿吗?”
“我就算看不清全世界,也看得清你。”缪子奇难得说回情话,也不知道酒醒后能不能记住。
然后顺理成章,白易被咬了,咬得那叫一个彻底,小小的腺体被alpha的牙齿贯穿,熟悉的信息素席卷而来,他双腿一软,被缪子奇扶着才勉强站稳,眼角沁出的泪水落在alpha滚烫的掌心里。又酸又甜的信息素被薄荷的清香包裹,奇异的热潮在身体里酝酿。
“学长……”刚刚的白易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柔弱。
缪子奇喜欢他在自己面前示弱,咬完并未立刻松口,而是将甜腻的血液全部吞咽入腹,然后将人拉到怀里细细地亲吻。被临时标记的白易有些急切,攥着缪子奇的衣领拼命回应,门外的喧嚣声逐渐远去,他们的呼吸声与心跳声渐渐归于一致。
砰、砰砰。
好想在酒吧里来一发……
白易的念头刚冒起来,就被敲门声生生打散了。
“缪哥,学校发消息让我们回去。”是佟夏。
缪子奇艰难地从缠绵的吻中脱身,头疼地扶额:“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不过既然让大家都回去,应该是挺重要的事情。”
“去吧。”白易抱着缪子奇的脖子哼哼唧唧,“把我送回学校就好,别回家了,还要绕远路。”
缪子奇咬了咬他的鼻尖,心道既然已经临时标记过,白易的情绪在短时间内反而会更稳定,只要赶在发情期前回来,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alpha们说走就走,缪子奇打车送白易回了学校,然后急匆匆地赶去了城郊校区。
春寒料峭,乍一吹上冷风,站在校门前的白易清醒了不少,他搓着手往宿舍楼走,提前给王才德发了个短信,让室友将窗户打开。
这个时间点,宿舍门早关了,与其编借口哄骗宿管老师,不如爬墙来得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