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不像在开玩笑,一目连只好应了:“我会找辩护律师,你别松口,意识云扫描不出结果,就都是‘栽赃陷害’,元……荒,你懂我的意思。”
分明都是为了脱困,会见室内的气氛却凝重而又针锋相对,荒眨眨眼,似乎对一目连说的方案并不感兴趣。门外的看守很不给面子地重重咳两声,两个人都没当回事儿,荒皱起眉:“我不需要辩护律师。这是最后的机会,明天就要庭审,你记得把她带来。”
一目连将手撑在玻璃上,喉咙有点哑。
难道是证人?
“我……”
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想说的太多了。如果能越狱就好了,只要递给荒一把枪,从这小破地方杀出去根本不是什么事。可这想法太叛逆了,根本不是他那纯良本性会冒出来的想法,果然还是被荒带坏了吧。虽然这想法叛逆,但也总比被扣上罪名后被秘密处决要好上几百倍。
一目连是真的想问问“是你吗”,可是他问不出口。
荒一定知道什么,但不会告诉他真相。
不愿与他结合,到底是黑暗哨兵的关系,还是怀疑自己是联邦军军籍的关系?
二人的手隔着那层厚玻璃,掌心相对了那么一刹那。
也就是那么一刹那,一目连就被看守粗暴地拽走了:“时间到了!再不走就算你擅闯了!”
荒的手僵在那里,迟迟没有落下。
有一瞬间一目连觉得,他或许也已经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甚至作好了心理准备。他那句别有深意的“相信我”,是否自那时候起,就已经因为金鱼姬的话陷入了迟疑?
一目连气愤地甩开看守的压制,作势要将其扳倒:“望你们记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一名上将胆大妄为,我不介意警局见。”
那人果然松手了,冷声一哼,继续督促他往前走。
一目连走了两步又回头,荒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可是脸上的表情绝不是方才展现在他人面前的淡漠。他就这么注视着他一步步离开,那绝不是期待,可他实在看不出什么,那条白龙在空中盘旋一圈,最后孤单地一头扎进一抹云雾里。
手掌在玻璃上留下一个雾气腾腾的印子,慢慢消失了。
一目连回到车里,司机慌乱地问他情况如何,他叹了口气,拨通了白塔的电话。
晚上九点多,白塔只剩下了值班的工作人员,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垂怜,那位名叫椒图的向导今晚正好值班。一目连把需要她到军事法庭走一趟的请求说了,她竟然好声好气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