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连双肩幅度微弱地在颤抖。
荒突然知道了该怎么做,咬紧牙关:“全体听令!”
一目连被他骤然调高的音量惊到,正想说什么时却被旁边的人险些挤到了边上。
在短短几秒内将讯息传递出去的方法,除了赖以生存的现代科技,还有最原始的那种,最远古的野兽用以群聚的本能。
——呐喊。
荒用力将他拉回来,然后伸手捂住他的耳朵。
人类智化后用语言交流和信息传递代替了这项最原始的技能,可它从未离开过。
就像这样……
荒爆发出为数不多的怒吼:“重新列队!”
违者直接枪毙。后半句他没能说出口,鲜血不断地从他耳朵里汩汩流出,染红了他肩膀上重硕的肩章与璀璨的绶带。他不得不牺牲了听觉上的感知去等价交换,这叫破了喉咙的声响响彻了整座歌剧院,摇摇晃晃地传递到每个士兵的耳朵里。
这是在科技尚未发达时期,军队利用哨兵特殊的听力水平创造的通讯手段——哨兵们在塔上呼唤远处另一座塔的同伴,从而传递消息。单纯的呼喊,最野蛮,可在这杂乱无章之中却也是此时此刻最适合的方法。
像是被从睡梦中唤醒,本就训练有素的军队齐刷刷动起来,一片混乱的形势逐渐恢复了正常。而没能自然回到列队里的,自然是……
军人们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会检查身边的人是否还是原来那一个,如果不是就直接开枪打死,这是军校生存演习时的一项考核,没人会不记得。
可是一目连看到那血的时候都懵了,活像被抽了筋扒了皮:“元帅!”
一目连难得生气,不过荒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军队的人很快就把电闸重新打开,他贴心地想帮荒把视觉围度调回来,这次却失败了。
不到十米的观众席上躺着一位银发的姑娘,腹部是大片染红了雪白短裙的深红,她手中确实抱着一个黑色匣子,同荒梦中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她还在不断抽搐着,嘴边飘散着支离破碎的咯咯笑声。
“叛徒,叛徒——”
帝国的军人们迅速将她包围起来,不由分说地先用抑制信息素扩散的刑具将她扣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