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应道:“平时他上课忙就是我做饭,他不上课的时候就一起做,我比较闲,一般都是我来做。”
潘瑶看到儿子身边还有个人照应,这才安心一点点,作为阮惜时的生母,她应该对照顾自己儿子的人表示感谢才对。
她对陆择说:“那真是麻烦你了,还没请问你的名字,跟惜时是什么关系,我也好日后报答呢你的恩情。”
陆择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报答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出了车祸,是惜时把我捡回来养伤,他是我的恩人,我暂住他这里,帮忙做做家务而已。”
潘瑶了然地点点头,感叹道:“没想到惜时这孩子这么有爱心和责任心。”
陆择附和道:“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潘瑶闻言又忍不住伤神:“都怪我失职,让他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年苦,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又不愿意跟我们回去,他心里应该还是埋怨我的吧。”
陆择说:“他应该不是埋怨你,而是有不想离开的苦衷吧。他热爱村里的生活和村民,热爱村里渴望上学的孩子,他最敬爱的爷爷也埋于此地,这些都是他无法轻易放下的东西,所以才不愿意离开这里。”
潘瑶难过极了,无奈道:“可是他还这么年轻,值得有更丰富多彩的人生,而不是在村子里默默无闻。”
她突然满怀期待地看向陆择,说道:“我看惜时很重视你的样子,不如你帮我们劝劝他,让他跟我们回去吧,你想要什么酬劳都可以。”
陆择笑了笑说:“酬劳倒是不用,但我会配合你们劝他跟你们走,不过可能会付出比较大的心力,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接受了。”
潘瑶一听他说会帮忙,就感激得直跟他道谢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都可以做到,真的,只要惜时愿意跟我们回家团聚。”
吃过饭,陆择让他们休息一下,还收拾出阮惜时之前住的房间给他们午睡,潘瑶听说这是阮惜时的房间,一面很好奇,一面又害怕他们没有经过阮惜时的允许就擅自进他的房间,会让阮惜时更加抗拒他们。
陆择跟她说:“没关系的,他不会生气,虽然他没说出口,但我想他也不忍心你们吃苦受罪,你们劳累了大半天,还是先歇一会吧。”
潘瑶见他这么说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阮惜时的卧室,卧室不是很宽敞,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没有什么地方了,除了那张床,其他家具都已经有些年份,看起来斑驳陈旧的,床底下还放了几个装东西的木箱,很符合农村生活的形象。
这个卧室的所有东西一目了然,没有多余的事物,简单得有点过分了,潘瑶想从中得到一些关于阮惜时的信息都无迹可寻,就越发心疼起阮惜时来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卧室看起来这么简洁,是因为阮惜时平时用的东西都已经搬到对面陆择睡的那间房了。
当然这个在阮惜时没有示意之前,陆择也不会贸然将他们俩的关系透露给他们知道。
潘瑶躺在阮惜时的床上,温柔地抚/摸过阮惜时盖过的被子,想以此来感受他的气息,然而被子因为太久没人盖,摸起来凉凉的,没有什么人气。潘瑶只当阮惜时过得生活太贫穷,连好一点的被子都盖不起,心酸得忍不住落泪。
她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还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然后是被外面鸡飞狗跳的声音吵醒的。她以为是阮惜时下课回来了,连忙整理自己的仪表出去迎接,结果只看到借住在她儿子家的那个男人打扫鸡舍。
陆择手里拿着几个鸡蛋,见她醒了,就跟她点点头打个招呼,问道:“您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潘瑶摇头说:“是我自己醒过来的,惜时还没下课吗?”
陆择说:“他五点钟才会回来,还有段时间呢。”
潘瑶见他拿着几个鸡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平时你们在家都是养养鸡养养鸭吗?”
陆择应道:“差不多吧,春天到秋天里还会耕田种地,惜时很勤劳,养了很多鸡鸭,还种了很多东西。”
潘瑶心疼道:“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陆择放好鸡蛋后,又拿着铁铲到外面干活了,潘瑶无事可做,也跟着他出去看看,看陆择把地里的蒜头挖出来。
冬18[VIP].2
她对做农活充满了好奇,忍不住想体验一下做农活的辛苦,好知道她的儿子这么多年纠结都吃了多少苦头。她走到地里问道:“为什么要把蒜头挖出来呢,是挖出来用来做什么用吗?”
陆择就回答说:“蒜苗枯萎,就证明蒜头已经成熟,需要快点挖出来,以免蒜苗烂了,留蒜头在地里发芽,造成浪费。挖出来的蒜头晒干,能留着做菜,也能拿去镇上卖钱,惜时当初种它们就是为了卖钱的。”
潘瑶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一块地,竟然种着他儿子的经济来源,她感到万分震惊,看向那些蒜头的眼神里充满了敬意,这些都是她儿子辛辛苦苦换来的劳动成果。
她跟陆择说:“我可以给你帮忙吗?”
陆择也不拒绝,说道:“那就麻烦您帮我把挖出来的蒜头挑出来放进簸箕里吧。”
潘瑶得到允许,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穿着几万块钱的名牌衣服,蹲到地上,用养尊处优的双手从泥土里仔细地把蒜头捡到簸箕中。
阮惜时因为中午发生的巨变,整个下午上课都有点精神恍惚,好不容易挨到放学,他惦记着家里的客人,也来不及打扫教室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