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牌局进行了一整轮,乔珞越打越顺,又赢了两把,董晟挂不住脸,随便拎了个人来换他,之后就端了杯酒,站在一旁看着乔珞玩。
周鸣就没这个运气了,程临在一旁笑成狐狸样,虽然没冷嘲热讽的,也差不离。周鸣气的牙痒痒,却不好就这么灰溜溜的走。
一来二去的又开了两局。
周鸣家底厚实也抵不住这么输啊,又输了两把后周鸣有种想撂挑子不干的意思,差点想掀了牌局。他要面子,又不好说。
乔珞就跟摸准了他的脾性似的,把麻将子一推,弯唇笑了笑,摇头道:“不玩了。”
乔珞时间点卡的刚刚好,这是给周鸣面子了。
周鸣松了一口气,怒火涌上心头,恶狠狠地瞪了乔珞一眼,不是很领情。
乔珞也不在意,手里摸着一块麻将子,指了指旁边的纸具:“周少家大业大的,想必看不上这点钱,签字吧。”
到了这份上,愿赌服输,没什么可说的,周鸣硬着头皮在那边立字据,脸色黑沉。
乔珞看着周鸣签字,一旁的董晟则看着他,眼神跟控制不住似的,不自主就落在了乔珞的手指上。
乔珞的手很好看,他肤色白,手指修长修长的,漫不经心地摸着一块麻将子。羊脂白玉的麻将子衬着乔珞的手指,晃了董晟的眼。
董晟是圈子里会玩的,他们董家门面高,比周鸣这种货色强了不知道多少辈,从小被奉承到大,什么人没见过?
在最风流荒唐的年纪里,董晟不是没玩过男人,只是没见过这么和他心意的。
五年前,沈行一掷千金养了一只金丝雀,从此之后修身养性洁身自好,只巴巴宠着那只金丝雀,在花花世界里收了手。
那时候董晟玩的疯,美人见得多了,只觉得稀罕。听别人说起沈行这事的时候,他嗤之以鼻,暗自嘲讽沈行是个不会玩的主。
这时候看见乔珞,董晟还真有点理解沈行了。
虽然董晟没见过沈行养的那只金丝雀,他却觉得,要是他能养乔珞这样一只金丝雀,他情愿不要外边那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一辈子就溺死在里边也是心甘的。
当然,这种心思也就是单纯想想,乔珞的背景可不是一般的金丝雀,也不是他砸钱就能砸到床边上来的。
董晟不紧不慢喝着杯中酒,半阖着眼睛,任谁也瞧不出他眼底的光景。
乔珞惯来有主见,说了不玩就是真的不玩了,移开椅子给程临让了位子。
乔珞不动声色的给了周鸣一个台阶下,周鸣心里有气,却也知道该顺势收手借坡下驴,乖乖签好字据,给了程临。
程临倒是见好就收,出奇的没有说平日里的难听话,只不正经地笑了笑,吹了声口哨。
程临拎得清呢,没难为周鸣。
周家底子是不如他们程家硬,小辈中却出了几个争气的,日后如何还真说不准。
况且周家和他们程家走得近,本就交好,他和周鸣算是小辈间的玩玩闹闹,输点小钱是意气,玩的更大可就伤感情了。
周鸣冷哼一声,踢开了红木椅子,扭头出了包房,去了隔壁,连句狠话都没放。
程临心情大好,也没贪乔珞的钱,把字据塞到乔珞裤兜里笑眯眯道:“收好。”
乔珞天生对数字敏感,玩麻将这玩意从来没输过。程临和乔珞玩过麻将,知道乔珞的底子,这场局压根没想过会赔,只是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乔珞嘴里说着赢了算他的,其实也没打算要,指着那张字据扫了几眼,挑拣着说:“周鸣投资的这个剧本算我的,其他的都给你。”
听乔珞提到剧本,程临脸色拉了拉,有点不乐意。乔珞这样的头脑,合该在生意场上厮混,哪怕听程老爷子的去从政,也能玩的风生水起。偏偏他一门心思跑去拍戏,做什么明星,程临总觉得有点亏。
用程临的话来说就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那个圈子有什么好,乔珞这么一头扎进去,就不愿意出来了。
乔珞不在意程临的嘲讽,把财产分割好后自己找了个偏僻的沙发坐,许是他方才摸牌的时候太邪性了,还真没几个人敢上前搭讪。
程临手痒,接手了乔珞的烂局也顾不得管乔珞。只给了身边某个会来事的公子哥一个眼神,让他陪乔珞喝几杯,把圈子里的人拉给乔珞认识认识。
那个会来事的公子哥起先有些懵,方才周鸣误会,其实他也误会了,只以为乔珞是程临的小情人来着,现下瞅着程临的意思,似乎不是。不过他为人机灵,收着表情分毫不露,连声应承下来。
这个公子哥叫赵白,能说会道的,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他蹭到乔珞身边从几个小明星说到电影,又估摸着乔珞的喜好说着几个时下流行的本子。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赵白嘴巴伶俐,乔珞也不讨厌他,跟着喝了几杯酒。
过了一会儿,赵白叫了几个会所的小美人来作陪。乔珞乍眼看过去,只扫了一眼,就端着杯子不说话了。
赵白咂摸出乔珞不喜欢这出,也没勉强,继续跟乔珞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不免想着,难怪乔珞瞧不上会所里边这些人了,就他那出落的标致模样,真和人上了床,还真说不清是谁更占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