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战看着情绪全然失控的宣冉,只道:“这难道不是对宣冉最残酷的战争么?”
袁谨看着头发都已散乱,在人群中大吼大叫的宣冉,确实是的。
“弓箭手!!!”宣冉大喝,却发现他的声音早已淹没在鼎沸喧嚣的人声中,只能看着宣家祠堂的砖瓦被一块块的掀起,令他全身血脉逆行般的痛苦难受。
赵时煦站在远处的高楼上眺望着,撇了下嘴,“我还以为楚轻只是想散播宝藏消息,没想到他直接弄出了这样大的阵仗,不给宣冉,不给宣家一丝一毫的机会。”
“属下也没有想到,铁木头这些日子总是很忙,想来就是皇上让他部署。”全淼应道。
“不知为何,每每到最后的时候,我总能发现楚轻的‘狠’,虽然他一直都很狠。”
全淼对这话倒是有些不解,一切部署不都是皇上和小王爷一起商量的吗。
赵时煦眺望着前方,“细节决定成败,若是我,定然不会如此细致。”
“哪有,那宝藏的秘密还是您猜出来的。”
赵时煦摇摇头,“就算没有这宝藏,楚轻定然有同样能达到此目的的方法对付宣冉。”
全淼眨巴着眼睛,似乎不明白。
赵时煦笑了下,“你瞧那些百姓,你觉的真的是百姓么?云州可有五万守城军。”
全淼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明白了。
“楚轻从来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为了灭萧家,他准备了五年,而为了灭这个宣家,他怕是准备更久,只是我查到宝藏,省去了一些周折。”
全淼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有些一头雾水。
“小王爷,王爷来信了。”
赵臻登上高楼,见赵时煦站在风口上,一面禀报,一面将一件披风给他裹上。
“父王来信了?”赵时煦接过信封,他老爹把他放在外面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主动来过信,这倒是稀奇。
“王爷是不是知道小主子的事了?”全淼够了够脖子瞅着那信。
赵时煦看着信的内容,果然他爹真的知道,且嘱咐他好好保胎,信中内容通篇都掩不住兴奋激动之情。
赵时煦一脸黑线,收了信纸,道:“父王怎么知道的?”
赵臻和全淼都摇了下头,绝对不是他们说的。
赵时煦纳闷儿了,那是谁说的?
“罢了,臻兄,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往宣家去了。”
赵时煦拿过全淼手里的远望镜仔细的看着,果然见在一片疯狂的争抢中,楚轻身着龙袍,以国君的姿态带人闯入了宣家。
楚轻带大军一到,火铳朝天发射,竟让现场混乱的场面停了下来,这一停才见所有人都气喘吁吁,身上抓痕挠痕,什么痕迹都有,而宣冉更是坐在祠堂,拄着剑披散着头发,猩红着双眸瞪着他眼前衣冠楚楚,英气勃发的楚轻。
“爹,这如何是好?”袁谨看着忽然被控制住的场面,心急的问道。
袁战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
“皇上在此,尔等还不叩拜!”十命扬起佩刀,沉声一喝。
喝声一落,在场百姓才回过神来,对着楚轻三呼万岁,声音整齐划一。
楚轻扫视着一片狼藉的景象,而后走到宣冉面前,声音冷漠的开口,“你知道,你输在哪儿吗?”
宣冉一直瞪着他,眨也未眨,哪怕眼睛干涩都未有挪开视线。
看着宣冉花白的头发,楚轻勾着唇角,“让朕来告诉你。”
话落,十命端来了一张椅子放在楚轻身后,楚轻就势坐下。
在场众人皆无人多言,纷纷不敢妄动,只因如今的局势不似他们之前预料那般。
“第一,你不该在影左盟将时煦错认成我,让时煦与朕争吵,加速了朕对付你的脚步。”
宣冉听后,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