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师父’瞬间起到棒打鸳鸯的超强效果,周深脚底抹油倒退出两步,缩骨功一般从对方的钳制下成功挣脱。
他尬笑着咳嗽了两声,随即王婆卖瓜一样朝白景程递了一个眼神,略带点显摆的开口:
“这我徒弟。”
白景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魏明缩头缩脑的从台阶上下来,纤细的黑发显出几分乖顺,唯唯诺诺的朝他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有其师必有其徒,别的瞧不出来,怂样倒是和周深如出一辙。
周深转而要去拿设备,被白景程按着脑袋一把扣下:
“你是不是这就下班了?”
周深不敢造次,在对方的控制下无言点头。
自己而今为人师表,得时刻注意形象,他挺不好意思的回过脑袋偷瞄了一眼魏明,后者直接把脖子拧成九十度直角,作看风景状。
白景程挺满意,松开他:
“一起打车,我跟你吃个饭再回公司。”
周深不情不愿的小声抗议,很委婉的表示拒绝:
“我得先回公司,还有一大堆设备呢……”
“嗯?”
白景程很耐心的朝他眼神确认了一遍,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片刻之后,周深抛弃原则,丢盔弃甲,举手投降:
“知道了,放背箱。”
白景程目送周深回身走出两步,又看他突然忸忸怩怩的朝着自己折返回来。
难得一见他对着自己依依不舍,白景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也挺勉为其难的。
白景程这边胳膊都张开了,却见周深视若无睹,直接无视掉他准备好的拥抱,目标明确,转而一把夺过白景程手里的摄像机。
……
周深像打发小兵一样把他推开两步:
“这边不好打车,你先去截一辆。”
“……”
距离上次白景程甘当车夫已经过去四月有余,而今历史重演,他又甘为士卒,灰头土脸的站在产业园区外的公路上截车。
他略显狼狈的站在公路沿上,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衫上还带了点土渍,千难万苦,好不容易才拦住一辆破破烂烂的空计程车。
白景程挺不耐烦的坐在车后座上等了有一会儿,左顾右盼的没等来周深,倒是先等来他带队的小徒弟。
魏明急匆匆的小碎步从园区正门走出来,拎着大包小裹。
到了车边,他直接将大包小包的设备塞进背箱里,对排放好,还不忘给后续的灯架脚架留出位置。
白景程原想着问他周深什么时候能出来,但还不等他问出口,魏明手脚麻利的,拽开另一侧后车座的门,直接闪身和自己坐成了并排!
白景程率先觉出了一丝尴尬。
他原想坐在后座,便于他对着周深动手动脚的做出些小动作,好在路上扳回一局。
他也没承想周深带队的这个小徒弟这么没眼力价,还敢鸠占鹊巢,主动请缨的坐到自己旁边了。
魏明也觉出一丝尴尬。
但他挺无辜,魏明原想着自己师父忙活了快一天,秉承着孔融让梨的伟大情操,好心好意的想把前面最宽敞的座位留给周深。
但似乎……旁边这位脸色不大对劲。
白景程按耐住怒气不发作,抬手去扳计程车车门把手,偏巧这辆破破烂烂的计程车车门内部的某个零件刚好卡住,他一连扳了三下,车门纹丝未动。
白景程大为恼火,暗自吃瘪,又总不能真把人家楚楚可怜的小徒弟抬脚卷到副驾驶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