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血了……”
“啊?”
经洛遥这么一提醒,他才有些迟钝的感受到一丝痛楚。
周深抬手去到脖颈上一摸,摸到一手斑斑血迹,显然是方才撞到箱子里支出来的那根铁架子了。
刚刚在雪地上捡过东西,他的手上还夹带着些许细小的泥沙,混合着融合的雪,洛遥几乎喊了出来:“你别碰了!一会感染了。”
周深掏出手机照了一下,伤口不深,在一侧锁骨的位置。就是血流的多,看上去有些狰狞。
“没事。”
他用手背把血迹一蹭,转头就要走:“我去找几个收音设备,你忙你的吧。”
“别别别,”
洛遥叫住他:“你别动,我去给你找几个创可贴。”说罢拎着纸袋子奔回到摄影棚里。
片场里摸爬滚打过来的,磕磕碰碰如同家常便饭,真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周深没做停留,转头去找设备了。
后台搭架的工作台旁边,陈箐已经换了个姿势,老神在在的倚靠在一堆设备包上,看见周深走过来,远远的朝他点头致意。
等周深走进了,低头去翻收音设备时,他才看清对方脖子上的血迹。
陈箐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抓住周深的半边胳膊:
“我的妈!这——这是高哥揍得吗!?”
“就算你布不好光,也不能这么大打出手啊!”
陈箐有些忿忿的,一脸不敢置信:“这这这能算工伤吗?”
周深无奈的笑了一下:“和搬运的人刮着了。”
“奥……”
陈箐泄气一样又退回到原地,听这声音,倒像热闹落空后的失望和无趣。
周深很费劲的从舞台箱底下翻出两套胸麦,按开开关,两套竟然全是没电的!
他慌手慌脚的去找吊杆话筒,忽然一拍脑袋,想起来这时候组里用的还是收音质量最差的老式麦呢。
关键时刻出岔子!
周深叹了口气:“我得去跟高哥说说,跟新娱借一副麦。”
“不用了——”
洛遥气喘吁吁的,紧赶慢赶着追上来:“高哥自己带了麦,他说下午你们有跟拍,就先歇着,现场已经在录了。”
周深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他就地找了个充电的位置,将两套胸麦充上电。
洛遥手里还攥着纸袋子,她把袋子放下,拆开一张创可贴。
“我拿都拿来了,你好歹包扎一下吧。”
说着朝前了一步,手抬起来,鼓起勇气一样贴近了。
手伸到了脖颈前,周深犹豫着开口了。
“……我自己来吧。”
周深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就是本能的觉得不妥,他不着痕迹的接过创可贴,胡乱粘在脖子上,算是勉强的把血止住了。
“谢谢你啊。”
这一声谢谢倒是提醒了洛遥,自己差点忘记了正事儿,她拿过那个纸袋子,递给周深:“应该是我谢谢你的,这个还你……”
“啊?”
周深有些诧异的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件黑色外套,随着衣服一起带出的是一阵浓烈的香气,像是被加强版洗衣剂洗涤之后的成品。
洛遥咬了下唇:“上回,你借我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