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简洁地说了句:“别去惹蕾伦,别丢人现眼。”
希恩气红了眼。“我?挑事的是她!”
“我不管是谁挑事,”克萨说。“你应该处理得更圆滑。你的名声已经所剩无几了。”
希恩眨眨眼。克萨怎么会在乎这个?
“对,多亏了你那位宝贝未婚妻,”他故意说得充满敌意,好掩饰他的困惑。
克萨抿起嘴唇。“她不会再散播那些话了。我已经跟她谈过了。”
希恩嗤笑。“很明显效果不如你想的那么好嘛,她今晚还想让我出丑来着。”
“你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克萨依旧俯视着花园。“你能保护好自己,她不过是个野心过于膨胀的娇惯小姐。”
“好棒哟。我算是瞧出来了,你也看不上她,就跟看不上我一样。”
“她和你很不同。”
希恩歪着头打量克萨。克萨那句话似乎有点恼火。
“怎么个不同法?”希恩问道。他准备好迎接一番数落。
“比如她就不会抓着我说的每一句话开杠。”
希恩不由自主地笑了。“就该有人消消你的气焰。”
克萨也笑一声。“你可不就那么干了吗。”
希恩忐忑地打量着克萨。这没道理,克萨竟然在他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而且看上去还挺舒坦。他想不通。克萨怎么会有话跟他说呢?单是为了告诫他别闹事?要是这样,他还不如跟他的新未婚妻去说呢,她肯定会乖乖听话。这是怎么回事?
“你干嘛不看我?”希恩把另一件困扰他的事问了出来。只要克萨没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他就不舒服,一向如此。“跟人说话不看着对方是不礼貌的,这都不懂吗?别这么浑。”
克萨终于转过身,瞪着他。
希恩顶着克萨灼人的目光润了润嘴唇。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
下一刻,他们的嘴唇撞在一起;希恩没忍住,响亮地“唔”了一声。真丢人。他呻吟着,饥渴地张开嘴迎接克萨的舌头,双手插入克萨发间,想把对方拽得更近。天,他想疯狂地占有他,想把他囫囵吞下,想吸他的屌——怎样都好,只要能让克萨更深地进入他。强烈的欲望让他浑身颤抖,他不知道该怎样平复。他吮住克萨的舌头,紧紧缠住他结实健壮的身体;这感觉再熟悉、再熨帖不过了。他拼命汲取克萨身上的气味,像缺氧的人在挣扎。
克萨仿佛与他一样渴望亲密,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吻得更深、更重,直到无可再深,无可再重。希恩还不满足,哼哼唧唧地伸手贴住克萨的脸,抚摸他隐隐冒出胡茬的精瘦的脸颊。他想——他想——
克萨使劲挣开嘴唇,重重地喘息着,他的双眼像融化的银浆,在深色睫毛的掩映下灼灼发光。他低垂眼睫,原始的欲望让他的目光浓烈又渴切。“都怪你。”他怀着怨气嘟囔了一句,然后再次吻住希恩。
希恩呻吟着回吻。他的下身硬得发疼。他已经使尽了力气,却还是觉得吻得不够深。欲望与现实的落差越拉越大,他快受不了了。他想挨操,他想射,他想——他想——
“不行,”克萨在他脑子里说。他滚烫的嘴唇沿着希恩的下巴一路探索到咽喉处。希恩不知道克萨是什么时候解开了他的领巾,只觉得突然之间克萨就在他脖子上恶狠狠地吮了个吻痕。希恩张开嘴,想呻吟,却没发出声音。
天,这感觉怎么会这么好?不该这么好,不该和这个男人。但糟糕的是,他无法想象让别人对他做出同样的事,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所。他的双亲——还有几百名上流人士——就在那扇薄薄的门背后,随时可能有人开门。这真是疯了。彻底疯了。但他太想要他了,以致于此时此刻只要克萨继续吻他,触碰他,即使暴露在数百人眼前他也毫不在乎。“克萨,”希恩用气声叫着,他的手一会儿扒住克萨宽阔的肩,一会儿理着克萨的头发,来来回回地折腾着。
“不行,”克萨说。他的双手向下滑,按住希恩的后腰,让两人的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希恩抽了口气——克萨硬邦邦的下身正抵着他的。
“这儿不行,”克萨的嗓音粗哑得几乎听不清。他退开几步整了整衣裳,颧骨烧得通红,嘴唇上闪着水光。他没看希恩。希恩没想过人居然能被欲求不满逼得五内俱焚。他们之间的距离让他感到痛楚。他恨这样。
克萨整好衣服,定了一下。他看向希恩。“我要走了。今晚我会帮你开通王宫安保系统的权限。”
希恩只能张口结舌地望着克萨离去。
呃,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真是气死人了!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以为他随便招呼一声,希恩就会像得了相思病几百年没开过荤的白痴一样跑过去挨操?
去死吧。
他才没那么可悲呢。
***
后来,当天夜里,当他置身于克萨沉重又美妙的裸体之下,希恩不得不承认,很显然,他就是那么可悲。他努力了,想留在家里,不到这儿来,可没能成功。
于是他来了。他的双腿正勾着克萨宽大的后背,手指紧紧抓着克萨的肩。克萨操得他舒服极了,只能伴着克萨顶弄的节奏发出一声声窒息般的呻吟。
他朦朦胧胧地望着高高的天花板,感觉像飘在快感的云朵之上。他们已经做过好几次了,但还是头一次在床上。在克萨的床上,在专属于克萨的房间里。希恩还从没进来过。
“克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