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恩……比长江河水清澈,又宽又长的,他坐在哪儿看了一个多小时后,也就厌了。
原本以为,这段短暂的交往也就到此结束了。
可第二天一大早上,那边的辛翁却正式递了拜会的帖子过来,说他家小主人要下午拜访。
人家的一次朴素拜访,却搞的江鸽子这边人仰马翻。
江鸽子倚在门口,有些烦躁的问老耗子一般穿来穿去的庄九德到。
“我说,你们至于么?”
为什么要藏起我的小毯子?
庄九德一脸苦恼的回答:“我的殿下,当然至于,我还发愁您在中州的社交呢,若是您能与这位少爷成为挚友,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江鸽子无法,只能呵呵他一脸。
见江鸽子冥顽不灵,九德先生便与他认真解释到:“九州是后来有的,可云中元氏的祖先却不知道出了多少思想家呢!我小时候启蒙的基本艺术书,好些都是人家先祖所著。
您要知道,李氏祖先在江边拿鱼叉叉鱼的时候,人家就是贵族当中的贵族了,您知道么?过去皇室一般有个秘书郎官职位,就是给人家少爷那样的人预备来镀金的,老朽在中州这些年,真正与云中系贵族打交道,这也还是第一次啊。”
赞叹完,这老耗子蹦跶的更加欢脱了。
而江鸽子闻言,却真的想啐他一脸了,知道个屁!这个世界都是李氏那位抄袭来的,那几家还是个细胞的时候,李氏祖先就穿越时空了!
他拍拍自己的额头,转身离开了这个苦恼的地方。
这日下午,元高至正式拜访了江鸽子。
他带来了家族土产,一大堆非法印刷没有书号的书籍。
江鸽子出面将他引到家里,在鲜花簇拥的地方,在丧葬仪式中心的位置,摆了一桌子供品“供奉”这位小贵人。
见江鸽子表情不愉,元高至到没有贵族的自觉,他反过来,还相当小心翼翼的对江鸽子说:“您好像不高兴?”
江鸽子很坦然的告诉他:“恩,因为你的到来,我这边人仰马翻。”
他指着庄九德说:“尤其是那只老耗子。”
是真的没人如江鸽子这样,用奇妙的语境跟这位元少爷对话了。
他闻言又开始哈哈大笑,接着真诚道歉,然后竟如小孩儿一般的开始跟他密友一般的唠叨家常。
有时候,像是元高至这样的小少爷,他还真的是成熟的地方相当成熟,而天真的时候,也绝对天真。
没到一个小时,他把自己家里的谱系就卖了个底儿掉,什么我祖祖,我祖母,我祖爷爷,我母亲大人,我那个色鬼父亲等等之类。
中间,江鸽子给他续了五杯茶,谁都要淡了他还在哪儿唠叨。
说完自己家,他又开始毫不客气的调侃起自己的亲戚来。
“您知道么?我的一位远房表姐夫,他是帝国商盟银行的大股东。”
江鸽子闻言,斜眼瞥了他一下道:“恩?然后?”
小少爷挤眉弄眼的轻笑,还用小叉子叉了一块水果放在嘴里咀嚼,一边咀嚼一边儿半点没同情心的说:“然后他正在云中卖祖产,据说已经把家业卖了一半去,都不一定能填满你家那位陛下的胃口,您家那位陛下想他们统统去死呢!他提出了最高诉讼,触发了十倍罚金旧条款。呼……这次整个银行圈都倒了大霉了。”
江鸽子闻言一愣,眼里所有所思后问他:“真的是你的表姐夫?”
你这态度不对啊!
小少爷点点头,眨巴下眼睛,不知道江鸽子问这话的意义何在。
当然,这位也算是七窍玲珑的,他很快就明白江鸽子在想什么了,然后就很认真的告诉江鸽子:“您可千万别误会,像是我们这样传了上千年的家门,分支不知道有多少,靠着借贷活着的穷亲戚有的是,有时候吧,亲戚太多住的太近也就没什么亲情了……
其实远的才叫亲戚呢,我就羡慕那些有远亲的,只可惜我家里人都在云中,唉!我出来的时候,我家祖祖还跟我说呢,您家陛下气性大,哪怕手里的钱儿成了死钱都要拖人下水,所以手里有零钱儿呢,就存在其它银行,不要等明儿银监会禁令下来,一个个破了产去,那才叫血本无归呢,嘿!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跳帝国第一楼了!”
江鸽子闻言心里一凉,作为禁区受害者,他对那些银行没好印象,所以私下悄悄引导自己在意的人躲过灾祸,转移账户。
他以为这些消息只有他跟特定的几个人知道。
然而谁也不是傻子,很多消息就流通在某个阶级,靠着各种条件,人家也分析出了个八九不离十,随着北燕上告到银监会,明日会有多少银行破产,会有多少无辜的庶民会被牵连进去?
举国都把北燕皇帝的行为看做某种任性,而各国皇室为了平息李爱的怒火,也就任他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