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野头也不抬,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似的,看得极为入神。
白荼好奇地打量他一下,觉得奇怪,弯腰去看他手中的书函。这些书函他大致都浏览过一遍,大都没什么问题,只待云野决策,没道理耗费这么长时间。
白荼刚凑过去,一只手忽然爬上了他的侧腰,用力一扯,将他扯到怀里。
白荼没有防备,险些将手里的水壶打翻:“云野!”
“我在。”云野的头枕在白荼肩膀上,一只手还紧紧揽在他的腰上,声音温软,“师尊真是耐不住,说好要让我专心处理事务,怎么都坐进我怀里了?”
白荼咬牙:“分明是你……”
“我怎么了?”云野在对方微微泛红的耳垂上亲了亲,低声问,“师尊不喜欢吗?”
白荼轻轻颤了一下,半边身子都酥了。
不等他发作,云野忽然问:“正道那边最近在做什么?”
白荼勉强回过神来,道:“正道分了两派,以天衍宗为首的几个门派,同意与魔渊化干戈为玉帛。可仍有一些门派固执己见,执意想与魔渊开战。不过内部尚未达成协定,目前各派皆按兵不动,呈观望态势。”
云野轻笑:“他们在等我表态吧。”
白荼敛眸不答。
云野指尖敲击着桌面,道:“无妨,过几日我亲自去一趟正道,与他们将事情说清楚。”
“不妥。”白荼摇摇头,“正道对你仍有敌意,还是让我代你去……”
“这怎么行。”云野道,“这毕竟是正魔两道的纷争,我一直不出面,藏在师尊身后算什么事?况且,师尊先前已经多次试图缓和魔渊与正道的关系,不能再让师尊奔波操劳。”
“可……”
耳朵彻底红了。
云野有意逗他,温声问道:“师尊怎么不说话,不想做我的魔后么?”
他说这话时靠得很近,嘴唇开合时恰好能碰到白荼的耳廓:“不过说起来,虽然魔渊内都将师尊当做魔后看待,可你我还未正式成婚。若是被人看见师尊这副模样,恐怕要说些闲话的。”
“……说师尊太黏着我,就连我处理事务时都不放过。”
他倒打一耙的功夫是越发厉害了,白荼却被他说得有些心猿意马,浑身都紧绷起来,好像二人当真是在偷情一般,紧张之余,又隐约带着几分隐秘的刺激。
可云野却没再多做什么,重新换了本书函,俨然正经地读起来。
……若非他揽在白荼腰间的那只手一刻没停地占着便宜,白荼都快相信魔尊大人忽然转性了。
白荼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难耐地动了动身体。
云野感觉到他的异样,手掌在他侧腰轻轻拍了一下,将他搂得更紧些,头也不抬地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动,还有这么多没看完呢。”
白荼彻底受不了了。
对方坚实滚烫的胸膛紧贴在白荼身后,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他身侧,无处不在,勾得白荼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偏偏那人还故意低头靠在他肩膀上,呼吸就打在他敏感的颈间。
一股酥麻痒意自脊背升腾起,白荼忍无可忍地抓住了云野环在他腰间的手。
云野将书函推到一边,偏头明知故问:“师尊这是怎么了?”
白荼被他弄得满脸通红,咬牙道:“你故意的。”
云野却是笑了:“师尊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不明白?”
白荼侧脸一点一点红起来,他偏过头,讨饶地在云野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软下来:“你别闹我了。”
云野唇角勾起,抬起白荼的脸,深深吻下去。
这些天他算是看明白,他的师尊表面一副冷情禁欲的模样,暗地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只兔子成了精,能清心寡欲到哪儿去?
白荼念在云野伤势初愈,特意让人在座椅上垫了好几层软垫,又铺上两层由灵兽皮毛缝制的厚毛毯,躺上去柔软舒适,一点不比寝殿的床榻差。
云野把白荼放到座椅上,倾身压上去,扫了眼精心布置的座椅。
先前还不觉得,此时才发现,这般布置简直就是为了现在而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