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头买肉了,那边杀了一头猪,爸妈都去了,”看到刘封脚上拖拉着凉拖刘蕙起身往后屋去,“我给你拿棉鞋,妈自己做的。”
一双厚厚的新棉鞋,鞋面是用紫色掺杂红色毛线织的里面包裹着海绵垫。
刘封把冻僵的脚穿进去,紧紧的很暖和,“我记得去年穿的是全黑的线,那个还没怎么穿呢。”
“妈又给你新做了一双。”看刘封穿的合适刘蕙满意点点。
“妈给我们都新做了一双,你看我脚上这个就是,去年的其实还都很新呢!”刘慧把自己的脚伸出和刘封比划了下。
冬季其实也就是过年十来天在家,年后都上学上学工作工作,在家捂脚的鞋子也就穿那几天。
“起来了?”刘母手里端着个盆进来看到坐在桌前的兄妹二人。
“鞋大小合适不?”
“嗯,正好,妈,你别做了,你之前不都做了有几双鞋吗。”刘封心疼他妈大冬天做这些。
小时候他们穿的布鞋都是她妈亲自做的,布鞋的底是千层底,是用旧衣服和浆糊拼贴晒干叠成。一双鞋要四五层,他爸做活废鞋都得六层。
农家人也就冬天闲下无事,刘封最多的记忆就是他和妹妹坐在床上看电视,他妈在一旁纳鞋底。
纳鞋底尤其伤手,刘母右食指有条深深的勒痕,到现在依然还能看到。
听到儿子话刘母笑道:“在家一人闲来无事就想着给你们做几双鞋子。”放下盆到灶前。
“吃饭吧,要不该凉了,蕙蕙你到门口看你爸回来没,喊声吃饭了。”
虽是早饭,但因为儿子刚回来煮的也比较丰盛,四个菜,刘封大口嚼着馒头夹菜吃的很香,刘母高兴看着一双儿女吃饭。
吃过饭,刘全都提着两瓶酒喊刘封和他一起到庄东头。
昨晚刘封把路上回来同家人唠嗑几句,农家人就这样,实在,你帮我就要表示感谢,所以一早刘全东到到小店买了两瓶酒,不是多贵重在心意。
刘封到房间拿了包烟放进兜里,和刘全东一起出去,刘蕙帮着刘母收拾碗筷。
“二爷,吃了吗?”
“东子来了,吃过了,来来进屋抽根烟。”
陈二爷名叫刘学文,比刘封的爷爷年龄大些所以刘全东叫二爷,也就是二伯之意,刘学文相对村里的老一辈是有一定文化,尤其写得一手好字,所以谁家有个喜、丧之事都是找他主持,这儿土话称老芝。
刘封跟着进屋,手里拿出几支烟,按照辈分大小给在场的男人散烟。
“小伙子不错,人也懂事。”接过烟的男人对于昨晚刘封的帮忙给予很高的评价。男子姓许浒,乃是刘学文的女婿,
刘全东听很是欣慰,儿子大了懂事,很是给他长面子。
几个男人在正堂坐着抽烟,聊天,刘封手里夹着根烟低头坐着,时不时抽两口,看是听着周围人说话其实不知神游哪去了。
"封子。”
“恩?”刘封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忙应答。
“你姑父和阁昊后个上街洗澡让你跟车一起去。”
刘封赶紧拿下嘴里的烟,“不用,过几日我和爸一起,人多车也坐不下。”
“哎,这有什么,明个上午她们娘坐车去,后个你和你爸一起跟车去。”
刘学文对于刘封的拒绝浑不在意,拍板子定下,刘封无奈只好应下。
几人又说了会话,刘全东起身回家,刘封见此也忙起来,临走时就两瓶酒来回推阻几次才送出去。
快过年,这风俗是年前必须洗澡,也就应去旧迎新之意,虽然林玄回来前一天才洗的澡。
刘封拿着刘蕙给找的袋子把要换的衣服放进去,刘母从柜子里找来两条新毛巾,搓澡巾、肥皂、梳子也都一并找来。
刘封笑,“妈,梳子就不用了吧。”
“既然拿了就放进去吧也不占地方,你爸呢?一早上就说去洗澡去洗澡现在还不见人。”刘母唠叨着。
刘璃庄许多人家里都没有热水器,最多也就是几家条件好的安装个太阳能,冬天没有暖气洗澡不行,所以一到冬季都是到澡堂洗澡,就是那种大池子大家一起进去泡,洗澡去的越早越好,这样水干净些,去太晚水就脏了。
父子二人提着小澡篮在门口等着,一会车会经过他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