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黑虎不愧是作老大的,反应比小跟班及时。
小四戏谑道:“呦,还挺机灵,那就你了。你们是哪个山上的,是谋财还是害命,是自愿还是有人指使?”
黑虎忙回道:“是附近瓶颈山的,是谋财,不,也算害命。大侠,我们是收人指使的啊。要不,我来截这破船作甚,是有人叫我们将这画像上的人头带回去。大侠你看我们也没得手,您就饶了我们吧。”
说罢掏出季淮的画像捧到小四面前。
小四结果画像扫了一眼揣进怀中,不耐烦道:“别啰嗦!你仔细给我说来指使之人的相貌。”
“回大侠的话,是个书生相貌,长得白净的,哎,那书生不都一个样么,拎起来没有两斤肉,跟个小鸡崽子似的……额,大、大侠,把剑放下……”
黑虎瞪大眼珠,一动不动盯着自己脖子下横出的剑,生怕一个不稳自己就魂归西天。
此时耗子机灵从后面窜出,毛遂自荐道:“大侠,我也见过他记得,我给您画出来。”
“会画画,好啊,你来。”
天蒙蒙亮时,这几个山匪七拼八凑画出个模样,小四看着画上熟悉的面孔点了点头,挥手,“行了,你们走吧。”
几个山贼顿时欣喜,如鱼似得要钻入水中。
小四站在船边,不知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凉嗖嗖说道:“游回去可以,不准露头。”
山贼们不明白这大侠为何说此话,究竟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思量多上,只顾得跑路。
直到,黑虎潜进水中,半晌换气钻出水面。
“咻——”
一颗石子正砸中他的脑袋,吓得他往回看,只见那大侠正要瞄准他,忙又潜进水中。
小四左手兜着石子,右手以两指夹着石块,运足力道。瞧见哪个小贼露了头,便丢出去,如打地鼠一般,戏耍惩罚这几个不长眼的贼人。
等到他们上了岸,山贼们执手相看泪眼,一个个都似被马蜂蛰了似得,全是又青又紫大包,虽是侥幸活了下来,可这真是活受罪。
黑虎揉着青包,疼得骂咧咧道:“妈了个巴子的,再让老子遇见那个小鸡崽子,老子要捏断他的脖子。”
“咻——”
石子精准得砸在他的后脑壳,黑虎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
“要靠岸喽,小少爷快起床吧。”
船夫站在门外,大声得吆喝道。
小栓子听见声音,从床上一跃而起,赶忙回复道:“好嘞,这就起。”
船夫听见了动静,里面的人醒了,便放心得离开。
“呜啊,腰酸腿痛,真是遭罪。”
季淮坐起身子,伸了伸筋骨,敲打着酸痛的后背。睡在船上当然是没有在自家屋子里舒服,尤其是夜里胡思乱想,感觉现在是头痛欲裂。
“小栓子,你昨夜又讲梦话。”
季淮倒是好记性得没有忘记,昨天好不容易睡着后听到说话的声音。
小栓子不好意思得挠挠头,满是歉意道:“哈,少爷,我这也不是累了么。”他是睡得熟,压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季淮既然说了他也就迷迷糊糊得应和道。
“少爷快看,这渡口好不热闹。”
小栓子把船舱的窗户推开,晨光照射在季淮的脸颊上,外头的嬉闹一齐撞进了耳朵里,渡口小贩们支着摊子,行人们讨价还价。隔壁的货船靠岸,瞬间精壮的工人们一拥而上吆喝着搬卸货物。
季淮忧郁的心思瞬间一扫而去,趴在窗口朝外打量,果然同余州大不相同的景色。
此地应是到了中州平原,往前就没有水路,不过再乘马车走上五六日便能上京了。
“小栓子,行礼收拾好,我们好好玩玩再启程。”
季淮率先穿好衣服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