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夫君见了妥妥的要愁成小老头了。
正午时分阳光炽烈,即白月脚底生风,几息之间便至灵田,查看了灵田的情况后抬手设了个防护罩,然后才将银龙给的五株幼苗种了下去。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后即白月又去了趟仙宗,他得去问问师尊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延长普通人的寿命。
仙宗与仙植村并不近,御剑飞行了个把时辰才回了这个他生活了八年的地方,熟门熟路的和仙宗的师兄弟打完招呼后即白月直奔主峰找仙宗,恰好仙宗正在莲池亭内听曲饮酒,见自己最小的徒弟来了便笑着邀他喝酒。
即白月礼貌的接过师尊递来的酒杯,将它放置在石台上,开口道:“师尊不知,弟子已有身孕,不宜饮酒,还请师尊见谅。”
仙尊闻言,抬手比了个高度,笑道:“八年前你刚来那会才这么高一点,没想到现在已经有了孩子和夫君了,时间可过的真快啊!也就是我无甚变化,每日过的大同小异。”
即白月知道师尊这又是在伤己悲秋了,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最是多愁善感,动不动就会被一些小事感动的一塌糊涂。
“月儿今日回仙宗有何事?”仙尊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这会又变成了一位仙风道骨的一宗之主,浅酌一杯清酒,目赏万亩红莲。
“师尊可知延续凡人寿命之法?”即白月的目的只有这一个,他要和夫君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若夫君先他而去,留他一人独着还有何意思。
“问这作甚?”仙尊随口问道,“月儿是想延续你夫君的寿命?”他知道他这小徒弟的夫君是下界的凡人,能让小徒弟这般专程来一趟人自然也只有他那宝贝凡人夫君了。
“弟子想让一人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即白月真真切切这般想的便也这般说了,对于师尊他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呵呵,”师尊大笑,眸光微闪似在追忆什么,“好一个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即白月一听就知道师尊又在感伤了,默默坐在一旁等师尊调整好情绪。
“延寿之法自是没有的,不然下界还不得人满为患,”宗主话语一顿,接道:“不过我这有块玉佩,虽不能延寿百岁,但也能让你夫君多活个几十年,不过那时候他都成了个糟老头了,月儿你会喜欢一个丑又矮的老头子?”下界之人无法保持容貌,年老之时便不服少时美貌,变得又老又丑,实在是辣眼的很。
“夫君是夫君,只要是他我就喜欢。”即便月想了想,问仙尊有没有保持容貌的法子。仙尊眉头一挑,幽幽道:“月儿,你今日定是来坑我的,拿走我的宝贝玉佩不说,还要保持容颜的法子,我统共就那么几件宝贝,这次都要被你坑了去。”
即白月实话实说:“只要是对夫君好的我都要,多谢师尊馈赠!”
宗主:“…………”我刚没说要给你东西吧。
即白月又道:“师尊可还有强健体魄的法子?”
宗主冷哼一声,道:“没有!”
即白月搬出主夫人,“那弟子回头问问师姐有没有。”
宗主嘴角一抽,“我有我有!你可千万别和你师姐说听见没。”不然他又要被她死缠烂打不得安宁了。
“那师尊可将那些宝物赐予弟子?”
“………”宗主“唉”一声,“给给给!”反正这些本来就是要送给小徒弟当新婚之礼的,不过他更喜欢逗一逗小徒弟才假装不情愿的,不过这小徒弟满心满眼就他夫君一人,连着坑师尊都坑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这一点伤透了他一个老年人的心。
悲痛的将乾坤袋递给即白月,宗主只能借酒消愁,望着这个有了夫君忘了师尊的即白眼狼不断远去的身影,孤独赏莲。
☆、田田密密
从仙宗离开之时已近黄昏,即白月归心似箭,不是担心夫君饿了就是害怕夫君找不到自己而焦急,或者说更害怕夫君趁机逃走;不是他不信任夫君,而是夫君真的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灵剑御到极致,紧赶慢赶终是在天黑前回了仙植村,他本想直接回宅院的不曾想半途在灵田那看到了夫君。
而且还是一个浸满泥渍的夫君,活脱脱一泥猴。
即白月蹙眉,他出门前明明设了结界防止夫君乱跑,可为什么夫君还能从结界出来跑到灵田这?!而且看夫君狼狈的样子一定在灵田待了不少时间。
夫君怎的这般孩子气,自己稍稍一离眼的空档便又把自己给折腾的这般脏。
齐澄这会正忙着栽种幼苗呢,哪会有闲余的功夫注意身后,所以他完全没察觉到即白月缓缓靠近的步伐,直到他栽完一株幼苗往后退打算再在一株时猝不及防撞到一具温热的躯体,齐澄一愣缓缓转过头,想着他正忙着呢,究竟哪个混蛋有事没事跑到灵田里给他添乱,他可得好好说教说教哪家的熊孩子让他别妨碍大人干活,不过这想法在他看到即白月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时立马被齐澄扼杀在摇篮里。
齐澄想只要对上即白月,就只有他被说教的份了。
没啥别的原因,孕夫第一嘛,当然另一个绝对不起眼的原因就是,他怂,呵呵。
“白月你回来了?”齐澄暗戳戳绕过即白月,将手上最后一株幼苗插到土坑里,再将小坑边的土堆上去填好,确保幼苗不会斜倒后才直起身子,眯着眼睛伸展四肢,弯腰弯了一下午可把他给累坏了,不过好在把这些幼苗给种完了。
即白月眸子转了转,内心复杂的看着这一片密疏有致的幼苗,最后视线移到正在伸懒腰的齐澄身上,抿了抿唇,几步走到齐澄身边牵起他的手朝着宅院的方向走去。
齐澄抽手不及,看着即白月那只被泥水弄脏的白嫩嫩的手,无奈道:“白月快松开,我手脏,可别把你的……衣裳弄脏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别弄脏了手,可即白月的手已经沾上泥水了,于是只得转口说成衣裳了。
即白月闻言垂下目光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夫君的手上果然脏兮兮的,还有几块快要脱落的小泥块,而他的手上也沾染了泥水,有几滴顺着手指滴入地面。不过他却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两个普通夫夫为了生计共同劳作的快乐,于是非但没有松开齐澄的手反倒握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