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修阅怕她舍不得用,买的并不是什么国际大牌,选了一个在国内颇有口碑的牌子,最适合中老年妇女使用。
刚过十点,陆睢的电话打了过来,宋修阅等电话响了差不多十秒钟的时间才接听,“喂?”
“起床了吗?”陆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低沉。
“起了。”
“和妈通过电话了?”
“通了。”
那边停顿了一下,“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不用,我下午自己去爸妈那里。”中午吃完饭还有下午那么长的时间,宋修阅还不想和陆睢单独相处。
“下午我要去做蛋糕,DIY,你有兴趣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意,妈知道了会很开心。”
狡猾如陆睢,知道抬出陆母,孝顺的宋修阅肯定拒绝不了。
果然,宋修阅听他这么说,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哪里的蛋糕店?直接在那里见吧。”
“一起吃午饭,我来接你。”陆睢坚持,然后有意无意沙哑着声线,在电话那边说道,“我想了你三天,你想不想我?为什么不回信息?”
那种心里酥酥麻麻带了点痒的感觉又来了,宋修阅稳住了呼吸不想让那边听出自己的不正常,语气无谓地道:“不想回就不回咯。好了,不说了,我要去洗漱了,你想来接就来吧。”
然后飞快挂断了电话,拍了拍胸口,妈耶,陆睢这把嗓子,在你耳边说情话,这他妈谁能顶得住?
他冲了个澡,洗了个头,吹头发的时候感觉自己头发有点长,顺手抓了抓,发现都能在后脑勺扎个小揪揪了,于是吹完头发找了个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
套上一件黑色T恤,搭配上牛仔短裤,镜子里的青年乌发白肤,英俊的脸上充满了青春朝气还带了点酷,笑起来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能迷死一大片人。
十一点半不到,陆睢的车就开到了小区门口,然后打电话通知宋修阅。
宋修阅其实早就收拾好了,却故意磨蹭了十分钟才下楼。
打开车门上车的时候,陆睢看到他新鲜出炉的造型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猜测宋修阅是不是为了和自己见面特意打扮了一下,心情大好,嘴角微扬起来。
“新换的造型不错,看上去像个高中生。”陆睢不吝赞赏。
“谢谢。”宋修阅打开座位上方的翻盖,照了下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得意地说,“我本来就年轻,不像某人,明明也就二十出头,却把自己收拾得像三十岁大叔。”
陆睢不理会他的话中带刺,淡淡一笑:“这样我们站一起,才更显得你年轻,不好吗?”
“蛋糕做几磅的?人少一磅就够了。”宋修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起蛋糕的事,“奶油要用稀奶油,年纪大的人不能吃太甜,多放些水果进去,得是新鲜水果,罐头里的水果说不定有防腐剂。”
陆睢饶有兴趣地瞥了他一眼,“你很了解怎么做蛋糕?”
宋修阅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我在蛋糕店打过工,国外的蛋糕房还是比较真材实料的,国内的就不一定了。”
陆睢默了一会儿,才问:“你还做过什么工作?”
宋修阅嗤了一声,道:“多了去了,收银员,洗盘子,发传单,什么赚钱就做什么。伯克利一年学费就得四万刀,我还得生活,不过还好,第二年我有了稳定的收入,日子就好过多了……”
昔日锦衣玉食的豪门阔少,说起他在国外勤工俭学的日子,脸上平静自然,没有半点委屈的样子,好像那些苦和累的日子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宋修阅滔滔不绝说了很多,陆睢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吐出一口气,打断了他:“这些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过?我都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艰难。”
“你也没问我啊!”宋修阅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没什么,也算人生的一次历练,回过头去想那段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收获的也不少。看你的样子,该不是心疼我吧?”
陆睢说“是”,把宋修阅楞了一下,接着笑起来,开玩笑道:“你心疼也晚了,早干嘛去了?”
“所以我才更加自责。”陆睢手上稳稳转着方向盘,抽空深深看了他一眼,“以后不会让你受这些苦了,我保证。”
宋修阅倏地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转过头假装看车窗外的风景,用力眨了眨眼睛才恢复正常。
“你说第二年你有了稳定收入,是怎么一回事?”
宋修阅发现今天的陆睢好像对自己在美国那两年的事各位感兴趣,也许是因为之前两人把话说开了,所以也敢去触碰过去的那些伤疤。
两年里,两人几乎没有联系过,陆睢好奇宋修阅这两年的生活,宋修阅又何尝不是好奇他的,只是现在,他还不想表现出来。
“我卖了两首原创,有了两笔可观收入,然后在一家音乐公司兼职做编曲。不说这个了,没意思,不是先吃饭吗?去吃什么?”
“本帮菜,你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