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能稍微含蓄点吗?俞灿灿?别以为戴着墨镜别人就看不到你如狼似虎的饥渴眼神了。”
宋修阅又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他来酒吧向来都是为了买醉,对一夜、情这种东西没有兴趣。
“阿阅,你来这种地方还装着一本正经,是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俞灿笑嘻嘻地搂住宋修阅的肩膀,暧昧地在他耳边说,“你信哥,像我们这种在下面的,也只能趁年轻的时候放纵一下,你现在有资本不去多尝试,等你过了四十,就有心无力咯。”
宋修阅边倒酒边嘲笑他:“你哪里来这么多歪理?你的那些粉丝知道她们粉的爱豆其实是个看见长得帅的男人就合不拢双腿的浪受吗?”
“靠,爱豆怎么啦?爱豆就不能有性生活了吗?我他妈为了巡演排舞,都好几个月没和男人上床了,现在不是我的营业时间,爱豆也需要休息的好吗?!”俞灿已经喝了好几杯度数高的洋酒,兴奋起来双手乱挥,不小心把宋修阅端给他的酒给打翻了。
而他们的座位旁正好经过几个男人,打翻的酒水泼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衣服上。
“他妈的,你们长没长眼?”脏了衣服的男人还没说话,跟在他后面明显是马仔角色的黄毛先凶巴巴地吼了起来。
俞灿本来道歉的话都在嘴边了,可对方盛气凌人的架势让他很不舒服。
“没注意把你衣服弄脏了,多少钱,我赔。”俞灿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一靠,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
“嗬,还挺狂!谁稀罕你那几个钱?给我麻溜儿地站起来赔礼道歉!”黄毛一脚踩在矮桌上,指着俞灿骂骂咧咧。
对方有四个人,而宋修阅他们只有两个,怕事情闹大对他们不利,宋修阅想了想便站起来,对那个衣服脏了的男人说:“不好意思先生,我的同伴酒喝多了,我替他给你道歉,这件衣服你是想我们赔钱还是还一件一样的,我们都接受。”
那男人大约四十上下的年纪,长相平凡,看上去在这群人当中颇有威信。
他掸了掸身上的酒水,笑容优雅,慢慢地说:“钱,我不缺,衣服就算你赔我一件一样的,也不是原来这件了。”
这是明显不想翻篇了,可宋修阅也不慌,微微一笑,客气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黄毛冷哼了一声,阴恻恻地说,“按我们兆哥的规矩,你们每人给他鞠三个躬,再说三句‘对不起,我错了’,今天就放过你们!”
宋修阅笑了起来,眉毛一挑,“三鞠躬?这是死人的规矩吧?”
俞灿跟在后面愉快地笑了起来,“这个兆哥敢情是个死人啊?你早说啊,我不但要给他鞠躬,还要给他烧纸。”
黄毛楞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怵,还敢出言挑衅,反应过来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想揍人。
俞灿看对方这架势,杯子一摔,“蹭”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下手指,他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就是刺头一个,打架,还没怕过谁。
“等等,”他们中有个打扮嘻哈,扎了一头脏辫儿的同伴拦住了黄毛,上下打量了一下宋修阅,“呦,这不是宋家少爷吗?”
黄毛不服气地问:“哪个宋家?”
“还能是哪个宋?上海滩上楼最高的那个宋咯。”脏辫儿笑得不怀好意,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一个长相斯文的同伴,“任远,说起来,人家还算你的小舅子,没想到今儿个是碰到自己人了。”
有人认出自己,宋修阅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以前常在这个圈子里混,遇到熟人正常,但脏辫儿说的什么“小舅子”他却听不懂,那个叫“任远”的男人,他压根没见过。
任远本来不发一言站在最后面,听同伴这样说,便推开黄毛走到兆哥边上,面上有些尴尬地扫了一眼宋修阅,对兆哥说:“算了兆哥,两个小年轻,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俞灿压低声音在宋修阅耳边问:“谁啊?你认识?”
宋修阅一脸莫名地摇摇头。
俞灿低声骂了句:“神经病。”
“嘿,你说谁神经病?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跟谁装逼呢?!”黄毛本来想在兆哥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却没想到给自己闹了个没脸,不甘心地指着俞灿威胁道。
俞灿皮笑肉不笑地讽刺:“哪里来的疯狗,主人还没发话,你就要冲上来咬人了?”
黄毛气急败坏地拎起一个酒瓶朝俞灿砸过去,俞灿偏头一躲,躲开了脸被砸到的命运,墨镜却被甩了下来。
俞灿彻底火了,骂了句脏话,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黄毛,被宋修阅死死拉住,“别冲动。”
那边黄毛也被同伴推到了旁边,脏辫儿笑嘻嘻地充当和事佬,“没事吧兄弟?他就是手贱,你别和他计较,对不住对不住!诶?兄弟,我咋瞅你也这么眼熟呢?”
俞灿墨镜掉了,颇有辨识度的脸就算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也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宋修阅忙把人挡在身后,催促他把墨镜戴上,可惜已经晚了。
脏辫儿认出了俞灿,大惊小怪不怕事大地嚷嚷了起来:“呦呵,你是哪个明星吧?就那个唱歌跳舞的……好像是个偶像团体?你们俩男的来这种地方,该不是那种关系吧?啊?哈哈!”
第2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