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等他说完威胁的话再次坚定地摇头拒绝。
“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陆睢声音低沉。
青年微微皱眉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摇了摇头。
陆睢没有继续问,心头一刺,压着宋修阅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宋修阅还没来得及守住牙关就已经被人长驱直入,两个来回之后,对方灵活的舌尖在他唇齿间攻城略地,城门彻底宣告失守。
靠靠靠!难道要靠出卖肉体才能获得自由吗?这代价也太……少儿不宜了吧!
这是宋修阅回国之后两人之间第三次接吻,前两次都是衣衫整齐,点到为止,可这次就不同了,地点换成了床上,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天雷勾地火,演变成“上床”!
尤其他们两个还都是没开过荤,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儿,这他妈谁顶得住!
男人的手顺着青年宽松的睡衣下摆伸进去,贴着身下人骨肉匀称的躯体四处游走,偶尔失控的力道揉捏得青年四肢百骸像被电流击过,带来一阵阵头皮发麻,他为自己身上被男人勾出来的反应羞恼,想出声抗议,却被男人霸道地堵住了唇舌,逸出口的便只剩了一两声细若蚊蚋的呻、吟。
宋修阅感觉自己脑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就像是被潮水冲上岸无法翻身的鱼,被太阳炙烤得浑身都快热得爆炸了,趁着自己神智还有一丝清明,他狠狠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然后凭借一股蛮力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陆睢。
脱离了控制,宋修阅立即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来,抱着枕头挡在胸前,以防备的姿态,哑着嗓子控诉:“……你太过分了!”
然后,两人沉默地互相盯了足足有一分钟,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两人从急促渐渐到平缓的呼吸声。
陆睢以商人精明的视线扫过宋修阅俊秀的眉眼,青年的脸上还有未消的红晕,多少让陆睢的心情好了点。
“我该高兴你比以前有进步吗?至少这次不是不告而别。”陆睢舔了下嘴唇似在回味,终于松口:“你要搬出去,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宋修阅心中一喜,怕陆睢反悔,连忙点头同意,反应过来又十分懊悔。
他一个成年人,想决定自己的来去为什么还要答应陆睢的条件啊?太丧权辱国了吧!
陆睢慢条斯理地往下说:“第一,周末你要回到这里和我一起过,第二,分居的事到你从A大毕业后为止。答应这两条,你就可以暂时搬出去。”
开什么玩笑?如果答应了这两个条件,那他搬和不搬有什么区别?
宋修阅低下头吸了一口气,死死攥着枕头,“陆睢,你不要为难我……”
“当初我们的协议中是怎么写的,你的责任和义务是什么,你如果忘了,需要我把协议拿出来再给你温习一遍吗?”
陆睢靠过去抬起青年的下巴,声音微冷:“阿阅,这已经是我忍让的极限了,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
……
最后,宋修阅还是答应了陆睢的条件,得以搬出来。
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做人要有契约精神,就算想反对不平等条约,也得等协议失效的时候。
等陆睢上班之后,他就一个人推着自己的两个行李箱打车去了租的房子。
花了一上午把东西整理好,宋修阅在卧室新铺好的床上躺了会儿。
床没有陆睢公寓里的大,也没有那么软,被单上的味道很陌生。
更重要的是,旁边少了个人,感觉心里有个地方空落落的。
宋修阅把脸埋进枕头里,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明明在国外两年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再孤独的时候都挺过去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和陆睢待了几天,就忍受不了分离了?
在床上一动不动躺了会儿,他忽然翻身起来从书包里找出一本乐谱。
翻开乐谱,里面夹着几页纸,第一页最上面有“婚姻协议”四个字。
宋修阅翻到最后一页,协议的最后写着一段话。
“若两年协议期满后,任何一方提出离婚,另一方须无条件答应。”
落款是陆睢和他的名字。
而日期则是两年前,距离协议到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当初结婚的时候,提出签这个协议的人是陆睢,而两年后想履行这个协议的却成了宋修阅。
不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