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以看出小渔的箭头,他箭头挺明显der
第十五章
起先崔时璨以为温渔生病了。
他总也不来上课,时璨打电话去问,对方说了几句没事后就结束对话。他们关系正在尴尬的修复期,时璨不好多问,连“多喝热水”这样的玩笑都开不出口,只能匆匆结束。
期末考试前,按理来说缺课也没什么,好学生总有这样的特权。但当他听许清嘉说温渔连考试也没参加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他没考?”时璨望向空荡荡的那张课桌,一点卷子边角都没剩下。
许清嘉整理着自己的书包:“是啊。”
时璨回想这两个星期,直觉没有太大的异常:“可我问他,他总说没事……”
许清嘉不语,收拾好书包后又招呼纪月,让她把作业全装过来。时璨平白无故被秀一脸,眼睛疼,刚想抱怨几句,脖子忽然被人勾住。
“你俩又要去约会啊?”陈千嘻嘻哈哈地说,被许清嘉瞪了一眼后改口,“又要去给月姐补课啊?学霸真苦。”
许清嘉凉凉地嘲讽:“可不是吗,你和易景行不用互相补课。”
陈千:“但我们要互相讨论——够了啊,我俩又不是你们那种关系,差不多得了。”
许清嘉冷笑一声。
“靠,差点被你带偏,我又不是来找你的。”陈千勾着时璨的脖子紧了紧,侧头问他,“身上伤好了没,看你脸没事儿了。”
时璨不习惯他离自己这么近,朝外偏着头:“差不多了。”
陈千看出他的抗拒,笑了一声放开他:“那补课的时候打球吧,放松一下——你还没跟我说那伤怎么来的,真不说?”
“挺丢脸的。”时璨叹了口气,“不说了。”
“他连温渔估计都没说。”许清嘉补充,惹得时璨踢了他凳子一脚。
陈千:“那应该真的很丢脸,对了,温渔为什么没来考试啊?我们班这就平白无故少了个竞争市排名的选手,老余居然还没生气……”
他喋喋不休地和许清嘉说话,围绕着这次期末数学题居然如此简单、文综大题到底有没有做过、英语改错某一个肯定有争议。这些时璨毫无兴趣,他默默地走开,去自己的座位收拾东西,预备搬教室。
学校有一栋“高三楼”,遗世而独立。每逢上一届高三毕业之后,高二学生便会像迁徙的大雁飞到那栋楼里,被关着直到第二年六月。
某种程度上,崔时璨觉得这是他们学校最有重点风格的一个传统。
温渔那张桌子已经空了,搬不搬都没区别。他走过去,认真地看桌面,试图从那上面找到一点痕迹,反应过来后自己都想笑。
他们的座位一月一换,能留下什么呢?
抓起书包背在肩上,时璨去抱那摞厚重的课本时牵动伤处:“嘶——”偏头看了眼胳膊,被划出来的刀伤有点撕裂的迹象,但好歹结疤了。
突然有点说不出话。
温渔一直不来,他连为那次爽约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他有执拗,不希望在电话里说。
“这是个误会。”
那场演唱会的报道时璨是在医院听到的,叶小文被他半身的血吓了一跳,差点哭出来,等看清了是怎么回事,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
“你长大了,厉害了,啊?打架,还学会和社会青年打架了!”后半句叶小文压低了,在他耳边吼,“见义勇为是吧?!见义勇为没看到人家手上的刀呢!”
“她叫我……”时璨辩解。
“我怎么教你的?!不关你事就别往上凑,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妈怎么活!”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叶小文拿着酒精给他消毒,一下子疼得时璨龇牙咧嘴,差点咬了舌尖。那股刺痛好像一直蔓延到中枢神经,刺进骨髓,霎时他整个人都空白了。
时璨坐在那儿,旁边站着的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女护士把她带走去检查,不一会儿警察也来了。一群人乌泱泱地聚在体检室外等结果,脖子伸得老长。
胳膊被缠得很厚,几乎抬不起来,时璨点了点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