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孙皓一拍脑门,打断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就可以向皇上表明我归宁王府忠于大晋的心思,锦鱼,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咱俩同岁,你如何就比我机智这么许多?”
周锦鱼摇头晃脑,很是得意的摊开手:“我娘把我生的就是这般,我有什么办法?”
孙皓脸上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他连忙道:“回头请你去宝香阁快活,兄弟先走一步,回头再说。”
他说完,不再向周老太太打招呼,便快步的向府门外走去。
周锦鱼看着他仓促的背影,联想到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是何等的凶险,定然不是他打小就养尊处优,空有一腔报国热血的小王爷能承受的住的。
想到此,她轻声叹了口气,盯了身侧半人粗的柱子半晌,眸子里的笑意终究化成了无奈。
孙皓前脚刚走,周小山忽然慌慌张张的从走廊尽头跑过来,嘴里喊着:“四少爷,不好了!四少爷!不好了!”
周锦鱼:“……”
周小山嘴里为什么天天都在喊这一句话,听的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等周小山跑近了,周锦鱼才道:“又怎么了?”
周小山喘着粗气,一手指着府门的方向,一边道:“不好了少爷,长公主府的那个管家又来了,还说知道你就在府里,这回说什么他见不着你都不走了!”
周锦鱼一听就想起了那个觊觎她美色的长公主来!
“这还得了!”周锦鱼大喝一声:“她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周小山接话:“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我没跟你说!”周锦鱼没好气的道:“来了一次被打发走了又来,到底有完没完?她一个姑娘家为何就如此的不矜持,不是驸马已经定了冯蔚之?那还来招惹我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想左拥右抱,三夫四侍?”
周小山大气都不敢出,就听周锦鱼一个人在那念叨。
周锦鱼越想越气,最后她一口气没喘上来,索性对周小山道:“走,咱们去会会这个公主府的大管家!”
她一路疾步来到府门前,果然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布衣的老者,留着山羊胡,正在笑眯眯的对着门前的守门小厮说话。
他见周锦鱼出来了,上下打量半晌,这才拱手行了礼道:“想必这位,便是周四公子了吧?”
周锦鱼站定了身子,挑眉冷漠的看着他:“老先生有何贵干?”
老管家笑道:“周四公子不请小人进府么?”
周锦鱼站在府门的正中,作势堵死了门:“你就在这儿说。”
老管家也不生气,好言好语的道:“公主遣小人来,是为着我家小少爷的事,府上的教书先生刚走,公主听闻周四公子乃头年的探花郎,便差遣小人来此,欲让周四公子过府,给我府上的小少爷担任师傅一职,不知周四公子意下如何?”
周锦鱼:“……”
好你个不知羞的长公主啊!这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你当我周锦鱼是傻子么?当我这么快就忘了你在大半夜喊我过府的事了?
周锦鱼憋着一口气,忽然想起了昨日周老太太捂着心口装病的事来,她记得每次周老太太一装病,府上便会兵荒马乱一场,就连她娘柳氏都奈何不得。
想到此,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就要往地上倒。
周小山就站在她身侧,连忙一把扶住了她,慌张道:“四少爷,四少爷您怎么了!”
周锦鱼暗中向他眨了眨眼,十分“虚弱”的道:“啊……怕是心病要犯了吧,快请大夫,我觉得自己现在喘不上气了,不会是要死了吧……”
周小山立刻会意,连忙喊道:“快来人啊,请大夫,快,四少爷犯病了!快请大夫!”
守门的小厮见状也是一脸懵,心里还纳闷,一直生龙活虎的四少爷何时有心病的?
但他们还是十分听话的从周小山手中接过了周锦鱼的胳膊,就要往府里走。
老管家连忙喊住她:“周四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周锦鱼耷拉着眼,抓着胸前的衣襟叹气道:“老先生,您也看到了,我有宿疾,一到阴天下雨,这里就钻心的疼,这次怕是断然去不成公主府了。”
老管家一怔:“哦?是这样,那周四公子身体无碍吧?”
周锦鱼一时间戏精上身,十分难过的道:“唉……这种事谁能说得准,你也知道,心病这种事,药石无灵,能不能治得好都要另说,我只盼着自己能多活几年,莫要英年早逝罢。”
老管家点了点头,很是惋惜周锦鱼年纪轻轻便患了这种不治之症:“那……周四公子好好诊治,老夫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