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衣服撕了?”
“嗯。”言越之本来想撕装在盒子里的新衣裳,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只好把自己的旧衣服撕了包扎。幸好他舍不得,要是真的把那两件衣服撕了,薄离真得哭笑不得。
言越之手指翻飞,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这时,洞口却传来了一些动静。
——有人说话。
“嘿,这里居然有个山洞,这——”
来人脚踏进洞口的一瞬间,只听得一声轰鸣炸响在耳边,言越之警惕地把薄离护在身后,一脚踢醒了还在睡觉的傅安声,这么大动静还没醒也挺厉害。
爆裂符是傅安声贴在洞口防止有人在他们睡觉时溜进来趁人之危的,不知洞口那人如何了,傅安声一步一步地靠近洞口。
山洞一下被烟雾笼罩着,什么也看不清,傅安声摸索着朝洞口去了,他虽然胆小,可此刻已经由不得他了,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下一秒一只收呈爪状朝他袭来,他一翻身堪堪错过,那人却一掌使足了劲打在了他腰腹处,他竟一下飞了出去,身体撞在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唔……”傅安声吃痛,挣扎着又要爬起来却被薄离一把按住,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傅安声对付不了的。
就连那一连串的爆裂符也没伤他分毫,此人的境界必在傅安声之上。
薄离抽出腰间的折扇,注入灵力一扇,烟雾便消散了,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人,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销声匿迹的?
言越之见薄离又要与人打斗,心里那阵烦闷又涌上心头,却又无可奈何,他深呼吸了一下,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将内心的不甘和软弱都清除殆尽。
三人围坐一团,各自背靠着背做防御姿态,防止那人偷袭,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动静,却都不敢放松警惕,担心被人在一息之间取了性命。
“哎呀,我以为栖在这里的是什么猛兽,这才贸贸然动了手,没想到是几位朋友。”洞口处闪现出一人,熟络地与众人搭话,却无一人敢理,毕竟刚才这人还对他们刀剑相向。
薄离冷笑,朋友?这里的人有几个是来交朋友的?就算是傅安声,他也没完全信任。
“既然是同修,那便进来歇歇脚吧。”薄离佯做松懈,撤了力道,手里握着折扇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状态。
那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放松了警惕,随随便便就踏进了这个山洞,薄离瞬时甩了一道气劲过去,不知是不是受了伤的缘故,此时他真有些力不从心。
“公子受了伤都想置某于死地,这份情谊某已经清楚了。”那人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一圈,看着这山洞里的老弱病残,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不如,我们几人合作同行如何?”那人嘴上随是商量语气,手中却凝聚起了一团金色,虽然淡淡地却也还有些晃眼。
这副样子明显就是威胁,可他们三人不清楚眼前这人的实力,不敢贸然行动,刚才薄离打出的气劲并没有击中这人,说明现在的薄离是无法奈何他的,即使真要打,也只能落得个两败俱伤。
稍一权衡,薄离便应了那人的请求,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多加注意此人的一举一动了。
四人在这逼仄的山洞里歇了一宿,第二日薄离本打算和那人分道扬镳,不知是敌是友,留在身边总是个隐患,可那人却并不愿意,只说自己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薄离心下不爽,却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寒翎草效果显著,薄离的手经过一夜的修复竟然已经可以动弹了,只是稍微用劲便会疼痛。虽然没伤到骨头,这样的情况也实在不容乐观。
“不知如何称呼?在下言木,这是我的弟弟,那位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小兄弟,叫作傅安声。”
“我叫李羽。”
一番寒暄之后,薄离见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脸色不快,不愿再和这个自称李羽的人多做交谈,只管闷着头赶路。
言越之摸不透薄离的心思,只管在一边走一边从背着的包袱里拿果子给薄离,薄离也不客气,在言越之衣服上蹭了蹭才咬下去。
言越之:……
他又分了几个给傅安声,唯独没有理一旁的李羽。
“我也有些饿了,小兄弟,能否赏我几个果子?”李羽眼神真挚地盯着言越之,言越之拿不定主意,犹豫地去看薄离。
“既然你李大哥要吃,你便拿几个给他,盯我做什么。”
听见薄离这么说,言越之这才挑了两个青红的果子递了过去。
李羽:……
看着手中这两个泛着一丝红的青果子,看着就十分酸涩,然而这是他自己讨来的,也不好意思丢掉,只能不情不愿地啃。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两个果子酸涩非常,吃完之后,他的牙齿都打着颤,舌头上的酸涩感觉久久没有散去。
小兔崽子。李羽在心中暗骂,脸上却看不出分毫,“这果子挺甜哈!”
“我看刚刚李兄的两个果子都未成熟,为何还吃得如此津津有味?难道李兄好酸涩之物,越之,你可记住了,下次未熟的果子留给你李大哥。”
李羽一听这话,心里不知道骂了几轮了,合着这两兄弟联合起来给自己下套,自己还跳得挺爽快,他气极,却又无法,谁让他嘴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