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也需要帮助,但我不是能帮你的人。照这个地址去找这个人,他会向你解释现在的一切。”青年将纸条递给了他,表现得并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你叫什么名字?”宴喜臣又问道。
“段明逸。”
“我叫宴喜臣。”
“你不必告诉我,吃完了赶快离开。”青年神色恹恹地挥了挥手,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欢迎他。
宴喜臣头昏脑涨,他感觉自己像跌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异世界。这里的一切在他看来都那么诡异,可眼前这个对他十分不耐烦的年轻人,却好像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一样,对他见怪不怪。
先是巨大的黄昏,然后是玻璃反射出的完全不同的世界……
对了,那个小男孩呢?
那个小男孩说要告诉他的答案,又是什么答案?
或许先找到那孩子,现在的状况就会有个更好的解答。
段明逸转身要走,宴喜臣却扯住了他的衣角。段明逸的脸色又臭了,尤其在拽了两下无果之后,黑到了底。
“不要动手动脚。”段明逸脸色不善地将衣服扯出。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小男孩?”宴喜臣仔细回忆,“八|九岁的样子,深棕色的瞳仁,长得挺萌的,穿着黑色的上衣。”
“没有。”段明逸看起来很冷淡。
看来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确实是不可能了。
见眼前的人陷入沉思,没有再和他搭话,段明逸也就转身出了门。结果刚出门转头就遇到了老头子。
老人两鬓与胡子都白了,身上却套了件皮外套,潮得不行。
“爷爷。”段明逸皱了皱眉,“都说了不要来听墙角。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老头笑眯眯拽着段明逸上楼:“这个孩子,先不急着让他走。”
段明逸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头。
“咳。”老头心虚地挪开目光,“刚才我好像看到罗森了。”
“你是说……”
“罗森既然在,玫瑰也肯定在。他们离那人都不远,看着他来C区的。”老人徐徐道来,目光飘忽不定,偶尔向窗外飘去,“不过他们看起来像原地待命,既没有进来抹掉他的意思,也没有要把人带走的意思。摸不清楚,你有头绪吗?”
罗森和玫瑰几乎是他们这儿的一把好手,也是那个人的两把好刀,地位还在各个守望人之上。因为他们在各个区域里十分活跃,也常常与许多人走动,所以很多人不但认识他们,跟他们交情也都不错。不过他们出现,通常是为了那个人办事。段明逸与玫瑰不是很相熟,与罗森的交情却不错。
“他们在等什么人来?”段明逸打开翻盖手机,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或者说,他们就是在等这小子醒来。我们要不要直接把人交给他们?”
老人撇了撇嘴:“罗森藏得很隐蔽,并没有想要被我们发现的意思。我估计,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玫瑰也在吗?”
“按道理也应该在。”老人点了点头,“但我一直没有看到她。”
二人交谈的地板下,地下室。
女人窈窕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青年身后。
桌上是已经解决完的水与食物,宴喜臣此刻却侧躺在床上,看样子在小憩。他显然没有把刚才段明逸的话放在心上,看上去不疾不徐,解决了食物,还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做打算。
恶寒的直觉是忽然袭来的,再一次,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宴喜臣凭空向后一握,浑身肌肉绷紧,腰腹用力,身体从床上弹起来,腿带着力量向上扫去。
他这个角度刁钻,力度也霸道,以寻常人的速度根本躲不过。
但被他握住纤细手腕的手忽然一松,掌心里犹如寒冰的利刃垂直向下砸去,直刺他的眉心。
宴喜臣一偏头,卸了力道,整个人在空隙中翻身而起。利刃仿佛带有千钧之重,当啷一声钉入地板,竟是不倒的。
宴喜臣的速度快,对方的身形更快,她在宴喜臣下一个行动前掏出枪三连点射。
子弹擦着耳边过去,仿佛还能看到弹道的痕迹,如果任何一枚有偏差,他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耳边响起巨大的嗡鸣,宴喜臣一时愣怔。视线再去捕捉时,刚才女人的身影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