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漪咬了咬唇,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听见纪楚阳在电话那头再次提醒她:“你记得收拾啊,虽然最后也跑不掉。”
“......”梁漪给予了他短暂的沉默当做回应,接着说,“那还走什么?”
纪楚阳仿佛被噎了下,他的语气带着同意:“也是。”
梁漪抚了抚额,她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受控制,她感到很焦急,只是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否则那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不会离开的。”梁漪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玻璃容器里的乌龟,“我才不是缩头乌龟。”
纪楚阳愣了两秒,他似乎有点怀疑人生了:“我发现了,我就不该趟这趟浑水,小言让我来送你离开,结果我又被你说服了,我怎么现在有点茫然?你不走的话,那我要怎么向小言交代?”
梁漪又望向天空,她轻叹了口气:“她现在在家吗?”
“嗯。”
“刚还在被审问。”
“审问的内容方便说吗?”梁漪问出口以后,也没有等纪楚阳回答,自己就说了,“啊,说言言跟我在一起这件事吗?”
“何止啊......”
“小言今早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去找了秦乾圣这个,俩人闹起来了,动静有点大。”
梁漪心下一惊,又听纪楚阳道:“我爸就出来说主持公道,最后牵扯了一大波事情出来,现在亓城这边的商圈都在看我们纪家笑话。”他说到这里停了下,“现在的情况就是,你跟小言的恋情被我爸知道了,小言也因为让纪家丢了脸面,虽然我不这么觉得,但是家里就很固执,我爸就给小言设了禁闭。”
电话里说事情是不太能够说清楚的,但是效果还是一样,起码梁漪听见这些内容心跳都仿佛停滞不动了一般。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纪涩言的公寓,纪楚阳正倚在门口玩着手机等着她,他的神情看起来并不着急,跟梁漪略微苍白的脸色的对比煞是鲜明。
梁漪一边摁着门的密码一边碎着声音问:“那她......我最近能见到她吗?”
“你说呢?”
梁漪没有答话,她进了门,纪楚阳跟在他身后。
明明走的时候客厅很像被各种甜蜜的因素包围,现在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如此的冰冷,梁漪僵硬着身体给纪楚阳倒了杯水,而后在沙发上坐下了。
“你也放宽心,她就是被禁足了,也被禁手机网络了,近期你联系不到她看不到她而已。”
“......”
“而已?”
梁漪转过头看着表情带了些许“无所谓”的纪楚阳:“对你而言,是‘而已’,对我而言,不是。”
“那你能有什么办法?”
梁漪焦躁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后因为感觉到了自己的没用而失落地低下了头,她的头发也随着这个动作而两边垂着,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被丧气给灌满了一般,没有半点精气神。
纪楚阳喝了口水,他在路上说了那么多嘴巴都说干了。
客厅已经陷入了绝对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梁漪抬起头来看着纪楚阳,问道:“那秦乾圣受到对应的惩罚了吗?”
“算是吧,不然我会这么开心吗?”纪楚阳说完还咧了咧嘴。
“所以结果是......?”
“结果就是家里相信了小言的话,我爸把给秦乾圣的东西全拿回来了。”
“其他的呢?就这个吗?”梁漪心中还感到很不平衡。
纪楚阳沉吟了十多秒,看着梁漪的眼睛,说道:“当时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么几年了,如果还是那个时间的话,一定还有证据可以拿来指控,可是现在只有小言一个人现身说法,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纪家能选择站在她这边,已经是对她的最大的弥补了。”
梁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闭着眼睛,听见纪楚阳问:“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算了,我也说不通,我要先回去了。”
“你有什么想要我带的话吗?”
“或者写封信也可以。”
现在已经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了,但“禁足”这一个惩罚到现在还仍然被广泛用着,梁漪想想这个都觉得有点无力,她去不了纪涩言的家,见不到纪涩言的人,也没有帮助到纪涩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