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声懒倦地靠在楚辞怀里,微眯着眼睛小憩,还没睡醒就投入一场情.事让他有些吃不消。
楚辞抚摸着他的脸颊,道:“有个好消息。”
叶雨声眼皮都没抬一下:“好消息是过两天你还会来看我然后让我第二天没法工作吗?”
楚辞忍不住笑了笑:“是你关于你妈妈的,她下个月就能回国。”
“我妈?”先不说楚辞为什么会跟他妈私底下有联系,“我妈又跑哪儿旅游去了?”
自从叶妈妈去和姑姑作伴,两个中晚年女人相约去看世界,叶雨声和叶妈妈的联系就只剩下打打网络电话和朋友圈点赞,宛如回到在外地读大学的时期。
楚辞道:“她所患的是一种罕见的慢性病,这方面国内的医疗技术还不成熟,我预约到了在此领域有所建树的专家。她怕你担心,跟我说先别告诉你。治疗非常顺利。”
叶妈妈的病的确是年纪轻轻就落下的,各大医院来回跑了无数次也没查出个究竟,只能保守治疗开点常规药物缓解症状。叶妈妈年轻时可是幻想着和叶爸爸“双叶走天下”,去极地科考看企鹅的女人,可长年累月的病痛将一个大学教授拖成自由职业者兼家庭主妇。
“谢谢,谢谢……”叶雨声枕着楚辞的大腿,湿漉漉的眼眸望着情人,“钱我没有,以身相许也相许过了,楚大爷还有什么需求直接开口提吧。”
楚辞温柔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叶雨声的脸颊在楚辞掌心里蹭了蹭,说:“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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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
气氛透着稍许尴尬,柏崖的助理和导演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助理坚持声称:“柏崖不拍床戏,一点都不行,有床就不行。”
导演不同意:“这是南方又不是北方,还能造个炕咋地?再说了咱们这是拍的谍战片,不是基片,两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能干啥?这算什么床戏?”
谍战片就少不了东躲西藏的卧底招数。柏崖饰演的卧底在反派的追逐之下,走投无路躲入子期的房间。房间狭窄,迫不得已上了子期的床,借厚厚的被褥掩盖身形。
等柏崖和子期到场,导演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剧本就是这样写的,柏崖和子期所饰演的角色就是因为这场戏拉进感情的,不好改。
子期相对平和地扫了柏崖一眼:“我无所谓。”
他心里波涛翻涌排山倒海,这个人都不知道上过多少人的床了吧在片场装什么装?有意思吗?连金主的床都能上还不能为了演戏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艹人设还要艹进基层未免太敬业了些?
对方那状似无意的一扫让柏崖的心脏猛烈地蹦高,再如铅球般沉甸甸地跌落胸腔。心中狂澜四起,他面上却仍处变不惊:“我也随意。”
导演责备地看了柏崖的助理一眼:“就你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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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出乎寻常地顺利,国内电影市场已经被资本和流量收拾服帖。子期纵然是童星出身的演技派,也难免会和一言难尽的偶像转演员的流量明星合作,所以没有太排斥。
柏崖慌张地进门,子期环顾一周,掀开被褥让柏崖上床,遮住他的身体,自己再半躺回床上,对门外的反派道:“请进。”
反派进入,子期按剧本上的台词对着戏。
被窝里的人绝对算不上娇小玲珑的类型,却偏偏骨骼柔软,像个小动物那样蜷缩在他腰际,被漂亮男人靠这么近的感觉让子期有些分心,心间警铃大作,GAY达响个不停。
一会儿他便发现被子里的人在轻微的发抖,还越抖越厉害。子期不明白这个人在抖什么抖,冷还是多动症。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与那只颤抖着的手相握,微微用力。
被子里的人忽然安静下来。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到惊愕。
某个念头从子期心中一闪而逝,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思考,导演喊停,反派也撤了入戏的表情冲他挑眉。
子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他道歉:“对不起,忘词了。”
导演摆了摆手:“重新来过,柏崖不用下来了,就从刚刚那句‘世道不太平’开始。”
“明白。”
直到拍摄结束,也不知道到底哪一方先撤了力气,相握的两只手缓缓松开,结合处的暖意一点一点消散在空气里,空荡荡的感觉从手心蔓延至全身。
子期和柏崖从床上下来,彼此若无其事地准备下一场戏的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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