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矢的脖子很纤细,两只手的手掌就可以轻易握满。
而那个家伙居然…,每次想起来,都很想回到那个时刻去多踹他几脚。
「进藤?」久久没有动作的光让亮觉得奇怪。
光回过神来走到回廊拿了一面镜子递给亮,把尖头剪刀和扁梳插在牛仔裤的後方口袋里。
拆掉亮头上的夹子夹回T恤的尾端,用手指抓了抓亮的头发把它们弄松。
「发质好到让人羡慕的客人,请问今天要剪什麽发型啊?」
「不要开玩笑。跟以前一样就可以了。」
「啧,妹妹头你打算留到几岁啊?」
「不用你管。」
「是是,就依照客人的要求。」
拿起喷水瓶压了几下把亮的头发弄湿放回地上,抽出口袋里的扁梳把头发梳齐,指着亮耳下五公分的地方,对着镜子里的亮说:
「这里可以吗?」
「可以。」
「那我剪罗!」
「好。」
光抽出剪刀先大略剪个长度之後再慢慢修上去。剪刀或是打横拿或是打直拿,想到的时候还会拿起扁梳梳个两下,然後继续剪,看起来很熟稔的样子。
「你常帮别人剪头发吗?」
「这是第一次。」
「看起来不像。」
「谁叫我每个月都会去美容院见习一次,我的身体记起来了吧?」
「你的头发长那麽快啊?」
「我是去染头发。」
「染发?你的头发不是本来就这样了吗?」
「最好有这麽方便的事,为了维持这个发型我花了多少功夫啊。」
「可是芦原先生说进藤的奶奶是丹麦人。」
「又是芦原先生!有什麽问题下次直接问我行不行啊?
是,我奶奶是金发,但是我不是。金发的基因是隐性的,很容易就会被显性的黑发基因取代。我爸那一辈的发色就都是深棕色的。整个进藤家族就只有我奶奶是金发。虽然她没说,但是大家都看的出来她很寂寞。结果在她某个生日的时候,我就被牺牲了。当时五岁。」
「五岁啊…。你不是有不少堂兄弟,怎麽就是你被牺牲?」
「我妈签运一向不好。」
「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没染回来?」
「为什麽要染回来,我还满喜欢的。後面剪好了,怎麽样?」
亮看了看镜子,
「嗯,可以。」
光裂开嘴笑着,
「浏海也帮你修一下吧?」
「…好,谢谢。」说完,亮立刻闭上眼睛。
冲击。
亮乖乖地闭上眼睛的这个动作带给光相当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