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耽搁了数天,闻人诀带着白檀从货车上下来时,人脸都是白的,双腿轻飘飘的打着摆子。
没打算搞得兴师动众,他便也没告知自己具体回来的时间。
站在街道上,左右看了眼,闻人诀打算拦辆车回王居。
跟去时的慢悠悠不同,回来的路程赶了不少,白檀的身体素质受不了也是正常。
他不可能一味的去迁就。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让人爬那件事情太过恶劣,白檀从那后就尽量避免跟他说话,倔的很。
这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对这点,闻人诀的感触倒是不多,人安静些也好。
可像现在这样,该示弱的时候还死撑着,就很不懂事了。
他哪里有心思,时刻关注对方。
“白檀,”拎过人胳膊拽拉到身前,闻人诀低垂眼睛,瞳色幽深的盯着他,“一味的固执,很多时候只是在给自己找苦头吃,我的耐心是不错,但脾气很差。”
“是,但有一点,我一定要跟你说。”吃过苦头后,白檀很少跟他顶嘴,这时候明明气虚体弱,脸色发白,却依旧双目坚定,高扬着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你不能侮辱我作为人的尊严。”慷慨陈词很让人动容,可话说完没两分钟,白檀的身子就没出息的倒向闻人诀怀中。
“这算什么?”双手揽着人,闻人诀挑眉失笑。
说的这么傲气,好歹也支撑上个三秒。
随意拦了辆车,他塞给司机一些钱,抱着白檀坐进去,支着下巴打量窗外时,他脑中开始思索盘中的“棋子”。
如今的局势很明朗了。
东南这块地界,如今就他们三方争雄。
十三区,自己这边和风波不断的第十王区。
别看自己这边现在势头猛,可到底不是一体的,更没有百年底蕴,难免渐落下风。
那天电话里跟占赫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战场纠葛到这步,他这边已经越发觉的吃力。
别说主动进攻,如今光是消磨着,便吃不消。
后继无力。
该怎么办呢……
“王,您回来了?”蓝岸面色没比回房休息的白檀好上多少,黑青着眼圈,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闻人诀回王居还没喝上口水,他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的过来抓人。
“早上刚到的消息您听闻了吗?”
“你说占赫被占佩囚禁那事?”
领着大军回去的占佩在半路就截到了占赫,二话没说,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前就是一耳瓜子顺带踹了一脚。
押着人回王城后更由不得人分辨和说情,毒打一顿后直接关进了地牢。
这是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们这边。
“是。”蓝岸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忙碌这么些天,这是他听到的唯一一件让他愉悦的事。
“应该气的不轻。”扯下桌上摆放着的花骨朵,闻人诀捏在手心掐着,若有所思道:“那个为他出谋划策逼十区割城的人,找出来了吗?”
说起这件事情,要不是他深谋远虑,提早布局,挑动了占赫和占佩的关系,那么面对十三区如此重大突然的战略改变,他们还真没什么好的应对方法。
闻人诀对这个很上心,虽说这次的计谋被他和书易破坏了,但只要这个出主意的人还在,那始终是个威胁。
“查出来了,是个叫潘之矣的谋士。”
“潘之矣?”重复着人名在唇间把玩,闻人诀细眸眯起。
看他一脸的沉思,蓝岸也没出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