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着走了几步的蚕心回过神来,刚想反抗,便被剑蕊简单粗暴地直接捂住了嘴,拉走了。出了门之后,剑蕊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宜年夫人,剑蕊只能帮您到这儿了,您一定要争取把乐水夫人哄好!
二人出去之后,还未等纪宜年说话,王乐水便开口赶人:“我今天太累了,宜年,你先回去。”
“不。”纪宜年咬着下唇,直接坐到了王乐水的身边:“除非你告诉我,今天我说错了什么话把你惹哭了……对了,是不是因为我突然比你聪明,看出余甘对白安的心思,所以你不高兴了?那我也不是一直都那么笨,偶尔聪明一下也不行吗?你一直比我聪明,我都没说什么呢。”
“你……”王乐水想说点什么,却被纪宜年这个奇怪的逻辑气得不行。她从前就知道这家伙又木又呆,竟不知道她的想法都这么奇怪,她是一个会因为别人比自己聪明而嫉妒生气到哭的人么!亏她对纪宜年好这么多年,在她心中竟然是如此形象!
王乐水干脆伸手推了一把纪宜年:“你出去,我要睡了。”
纪宜年一时没注意被推到在榻上,她揉了揉因为没撑住而别到的手腕,隐隐有些疼:“你这么弱就别跟我动手,万一我不注意下意识地还手了,你估计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
王乐水被纪宜年说得都快没脾气了,此时又不太与她坐一处,于是站起来准备案台边上,打算坐下来继续生闷气,完全不理纪宜年。纪宜年向来最直来直往,几乎是有什么说什么,这种人眼里最看不得这种冷暴力,于是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王乐水的手臂,稍稍用力就将她转了回来。
纪宜年压着自己的火气,拉住王乐水的双手,低头耐心问道:“乐水,你到底怎么了?我,我也不记得我哪句话说重了……刚才不是在说白安和余甘的事么?”
“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该懂什么?”纪宜年被她弄得,完全摸不着头脑。
“枉我原先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可你连余甘对白安的心思都能看明白,为何其他事情总是不明白?”
王乐水被纪宜年拉着根本无法挣脱,只好红着眼抬头直视纪宜年。只是这一看、一说后又觉得万分委屈,泪水又不争气地盈满了眼眶。她开始挣扎起来,可越挣扎,纪宜年的手却越箍越紧,抓得王乐水生疼,手腕都开始泛红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隐瞒着心思不说,可对纪宜年的那份好却是日渐增加,这人又把自己当成什么?
好姐妹。
在听到刚才纪宜年对余甘的分析之后,王乐水才能直视自己的内心。她会难过,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她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就没有再为自己考虑过,一切有关于爱意的行动都要细细斟酌,生怕会引起纪宜年的疑惑与反感。
可如今……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纪宜年没注意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王乐水立刻露出吃痛的表情,纪宜年一惊,当下松开了手。她看着王乐水两边手腕上被自己抓出的一圈红印子,心下难免有些慌张,可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责。自己明明知道王乐水一向较弱,是彻彻底底那种“弱柳扶风”的女子,这次竟然这么不小心。
“抱歉……”
王乐水看着纪宜年低头认错的小表情,心中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甚至忘记了手上的疼痛。见纪宜年身后就是床榻,脚后跟也几乎是贴着塌沿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并且无意识地将这个可怕的想法进行了实施。
只见王乐水抬手在纪宜年的肩膀上用力往后一推,纪宜年一惊,却因为多年练武而立即反应了过来。她退后一些将小腿后侧紧贴榻沿,双臂后伸保持平衡,腰向后弯了一下后直起身来,皱起的眉头显得不悦:“不是说了嘛,不要对我动手,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是你。”
王乐水几乎没听到纪宜年的话,低头看了看刚才似乎是自己往纪宜年肩头上推的手,脑子里成了乱哄哄的一团。
她刚刚竟然……想要把纪宜年推到榻上去……只是纪宜年的身手太好,自己的气力也太弱,所以即便是用力这样一推,人家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想到这里,向来不让别人轻易看透情绪的王乐水,脸迅速红了起来。先是耳朵、脸、脖子,最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发现自己的手臂都开始泛起了粉色。
也是够羞人的。
纪宜年看着王乐水奇怪的状态,以为她因为刚才在外面吹冷风而开始生病,正打算出门让剑蕊去传医官,就感到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
“你且坐下。”
纪宜年低头,只见王乐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就像刚才自己对她做的那样,只是王乐水这点力气对自己来说根本没什么问题。王乐水也低着头,纪宜年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摸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了不让王乐水更加生气,只能暂时照她的话做。
坐下之后,纪宜年抬头才看到王乐水已经涨得通红的脸,伸手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紧张问道:“乐水,你是不是病了?脸怎么这么红?”
王乐水鼓起勇气抬手覆住纪宜年贴在自己脸上的手,轻声道:“不碍事。”
随后一手搭在纪宜年的肩上,低头缓缓向她靠近。纪宜年总觉得现在气氛有些怪异,却因为估计这王乐水的心情而并不闪躲。
不闪躲的结果,就是王乐水猛地往前一探,那略带些温度的唇就贴了过来。
纪宜年愣在当场,快速地眨了几次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情况——她这是被亲了?!
她被人亲了?!
她被王乐水亲了?!
纪宜年立刻推开了王乐水:“王乐水你是不是有病啊?就算我惹你生气了,你也不用这样对我吧!我长这么大除了爹娘有亲过我的脸,还没有被谁亲过呢!你倒好,一上来就亲我的嘴。”
“那正好,除了你,我也还没有亲过谁的嘴。”王乐水舔了舔嘴唇,一副回味的样子,倾身就扑到了纪宜年的怀里。
纪宜年下意识地接住了王乐水,结果却因为惯性而抱着她直接向后倒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