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玄都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有些无奈道:“那、我们双修好不好?”
“不好。”宋无黯拒绝得干脆利落。吕玄都一个仰倒重新躺回了床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直说肯定会碰壁。”
“我要回无辜山了。你如此着急回来扬州,想必是有事要做,不若你先将事情处理好,我们也各自冷静一阵。”
吕玄都抬臂遮了眉眼,他说话的声音放得很轻:“你是后悔了吗?”
宋无黯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也许不大合适……你太……”
吕玄都不动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坐起来望向宋无黯,眼眶四周染了一股殷红,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无黯是打算始乱终弃了吗?”
宋无黯沉默。
吕玄都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人渐渐冷静下来:“就这样吧,晏芮会送你回无辜山,他年纪虽然小,但功夫不错,人也细心。我会叫南夙宁设法延缓冰结的毒性,你大可放心。吕某尚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吕玄都……”
吕玄都动作一顿,肩膀有些泄气似的垂了下来,笑容泛苦:“……你还从来没有叫过我玄都。”他呼出一口气,回过头又恢复那副轻佻的模样:“无黯真的不考虑与吕某人双修吗?”
宋无黯嗤笑一声,走上前去“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拿门闩栓死,微微扬了扬下巴,疏淡眉目中骤然生出一种挑衅意味来:“来啊,怕你不成?”
吕玄都呆住了。
宋无黯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解了腰带,随手将外袍丢在地上,接着又去解内衫上的襟带。吕玄都诧异地拉住他:“你在做什么?”
宋无黯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想和我双修吗?现在又不想了?”他脸上满满的都是“变卦这么快大概只有我能容忍你”的表情。
“……当然不是。”吕玄都犹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想和我……咳……了?”
宋无黯停下手中的动作,狐疑道:“你刚才委屈巴巴、作天作地不就是想和我双修吗?”
吕玄都:“……”所以他以为自己刚才都是为了和他双修故意在演?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宋无黯脑中灵光一闪,终于发现他们两个刚才完全是在鸡同鸭讲,他脸颊涨得通红,一边系好内衫的衣带,一边去捡方才丢在地上的外袍:“你都在想些什么啊?我回无辜山只是要找大师兄帮我解毒,你不是要处理梅魂露一事吗?等事情了结,我自然会回来找你。”
“那你说什么冷静一阵?”
宋无黯正努力和腰带斗争着:“我是说咳……双修,你要冷静一下,不必这么着急……”
吕玄都握住了他和复杂的衣结交缠在一起的手:“我不是想和你双修,我就是想抱你、亲你,和你行敦伦之礼。”
“你不想!”宋无黯用力挣开他的手,匆匆忙忙地系着衣带往门外走:“我要回无辜山了。”
吕玄都云桥卧波步法精湛,每一步都恰恰好挡在他前面,宋无黯走出去还没两步,腰带已经被吕玄都重新扯开握在了手里,他又羞又恼:“腰带还我!我还有事要做……”
“当然有事要做。”吕玄都笑嘻嘻地贴上来抱住他,手指翻飞间用腰带将宋无黯的双手捆在了一起,他看着自己打好的花结,得意洋洋道:“无黯你看我打得花结好不好看?”
宋无黯本就不是吕玄都的对手,何况此时没有内力傍身,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认得自己手上的花结,属于越挣越紧的那种,额间青筋直跳:“快放开我!”
吕玄都充耳不闻地将宋无黯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笑意盎然:“无黯真当吕某人是坐怀不乱吗?就算吕某人真是正人君子,也架不住无黯主动引诱啊。”
“谁主动引诱了!”
“耶?难道刚才不是无黯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说要和我双修吗?”
宋无黯几乎要被自己的愚蠢气哭了,怎么就一时想岔了,以为他是在求欢呢?对着吕玄都,果然不应该有半点心软,不然也不会闹出方才的笑话了,弄得自己现在如此被动。
就在宋无黯挣扎不得的时候,吕玄都已经动作飞快地褪去了身上的衣衫,宋无黯双手被缚,衣衫襟怀大开地挂在胳膊上。吕玄都看着这副半遮半掩、欲说还休的模样眼睛都快绿了。宋无黯被他看得背后发凉,只恨手里没有暗枚不能戳他十个八个窟窿的。
吕玄都定定地看着他,喉珠微微滚动了一下,出口的声音格外低沉:“行吗?”
宋无黯警铃大作,立刻挣扎起来:“不行!”
吕玄都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压制了他的挣扎,另一只手沿着他背后的蝴蝶骨一路摸下来:“噫,无黯竟然不行吗?哪里不行?让我瞧瞧,吕某保证能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微凉的手指一路滑到他的尾椎骨,宋无黯要是还明白不过来吕玄都根本不可能停手,那就太没脑子了。他微微瑟缩了一下,努力镇定道:“行行行,你把我解开。”
吕玄都笑着亲亲了他的指尖:“不可以哦,这是无黯不相信我的惩罚。”
还不待抗议,宋无黯被吕玄都突然的动作弄得惊叫一声,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像只猫儿似的,似乎反应不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他猛地挣扎了起来:“吕玄都!你在做什么?”
吕玄都动作温和而强势地压制住他:“嘘——放心,吕某人一定会让你特别行的。你叫这么大声说不定晏芮会听到哦。”
宋无黯登时收声,略有心虚地看了一眼被栓死的房门,不太自在地动弹了两下,压低声音道:“把手拿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