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店家的舌头不再麻木,他动了动嘴,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他欣喜若狂,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嘟囔道:“公子要我这手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家中的钥匙都在我婆娘那,我这手也没办法取啊。”
“不必,小小的锁链还拦不住我。”苏时了冷笑着回应。
他这话直接将店家的所有心思都打碎了,店家也看出来,这两个人都是有本事的,他眼珠子转了转,领着二人往后面的柴房走去。
苏时了看了看那满是脏污灰尘的铁锁,那店家还在装模作样的找钥匙,苏时了猛然出手一把卡住了店家的脖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两个是傻子任你欺骗?”
“公子!公子说的哪里话,小人哪敢啊。”店家拍打了苏时了的手,费力的说着。
苏时了冷笑着,一把将他推开,“你若是在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地方。”
他说着,袖子一样,一层白色的粉末撒了出去,花草植物碰到了也立刻发黑变成了灰烬。
店家这才感觉到了害怕,他眼睛盯着那发黑的花草,又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也顾不得丢人了直接屈膝跪下,哭道:“两位爷,不是小的故意欺骗啊,小的没有侄儿啊,小的……小的……”
“你在骗我们?”言玦修双手背负伸手,定定的看着他。
两个人站着,一前一后,姿势都一模一样,眼神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凌厉,店家瑟缩了一下脖子,他动了动双唇,嗫嚅了半晌才道:“小的,只是想活下去。”
“你可知,你这般欺骗,只会让你死的更快。”苏时了说着,伸出了一只手,指尖泛着奇异的光芒。
店家见状,他连连磕头,“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从公子到爷到现在的大爷,足以见得二人在店家的心里威势已下,但是这个二人都不在意。
“你还知不知道什么事情,若是不知道,我可就动手了!”苏时了说着,手往店家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店家看着那指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指甲上带着诡异的颜色,店家怕的闭上了眼,高喊道:“只杀青壮年!如今城南的青壮年都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游员外家了。”
店家将自己观察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个人能在这里混下去也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随着店家的话落下,苏时了的手就停在了店家的脖子处,店家已经感觉到了那一点点的疼痛,只需要带着内里那么一划,这个男人就可以去喝孟婆汤了。
苏时了收回了手,和言玦修一起对视了一眼,问清楚了游员外的家,纵身自屋顶直奔那处。
二人隐藏在大树之中,放慢了呼吸,调整了自身的状态,慢慢的似乎与大树融为一体。
月上树梢,子时时分,一抹怪异的人影瘸着脚从游员外家的侧门入内,那人看上去并不起眼,似乎只是个瘸腿的老人,应是来收取秽物的。
但是很快,苏时了和言玦修都发现了不对,这人虽然腿脚不便,但是动作却是利落的很,不是干活的利落,而是躲人的利落。
苏时了和言玦修在老人要冲这家人动手的时候自树上跃下。
乱了发的老人察觉到陌生的气息出现,桀桀的笑了两声,他扭头看了他二人一眼,面色一僵飞快的跑了。
只那一眼,苏时了和言玦修二人的面色都变了,纠结之中带着痛惜,二人都不带犹豫的,飞快的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了城外,那人终于停了下来,他背对着二人,沉声道:“你们何必赶尽杀绝!”
苏时了依旧沉默着,他站在盯着那人的背影,这是他所熟悉的人,虽然自幼待他严厉,但却也是给了他父亲温暖的人啊,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言玦修上前两步,真心实意的着急着,“方伯父,最近和田镇的吸血命案当真是您办下的么!”
没错,此人正是方心同。
上次苏韦风出现揭露了苏时了雌伏,并且被苏韦风利用的消息,方心同便如同疯了一样,他找到了密林深处的一个怪人,得到了一本秘籍修炼邪门武功,这个功法大成之前有个致命的弱点,便是每日都要饮至阳至刚的鲜血才能压制体内的至阴之毒。
方心同面色扭曲着,转身面对二人,他脖颈处青筋暴起,他双手张开,愤怒的说:“是我办的!那又如何,我要报仇!我要尽快的报仇!言玦修,今日正好,老夫也要找你好好算一笔账!”
“我言玦修自认未曾对不起方伯父和铭儿,不知伯父要找我算什么账!”言玦修满目疑惑,却依旧站的笔直。
方心同面色扭曲的看了苏时了一眼,大喝一声没有解释,双手如爪在空中飞舞几下,脚下步子沉稳直接像言玦修攻去。
言玦修快速的往后,躲开了他的第一招,他是谨慎之人,未曾见过的,他不会直接迎上去,而是观察了片刻,他这才开始回击。
苏时了作为旁观者却看得清楚明白,言玦修不是方心同的对手,但是方心同却因体力限制已隐隐有了不及之态。
在方心同决意对言玦修下死手之际,苏时了突然出手,拦在了二人中间,一个转身之下他前面承受了方心同的一掌,后面承受了言玦修的一击,二人虽然飞快的收了手,可苏时了还是受了内伤。
苏时了吐出了一口鲜血,言玦修走到他身边,任何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方心同颤抖着手指着他,胸口飞快的起伏,“你!为什么不出手!”
苏时了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他往后退了一步,撩起袍子屈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