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九渊的下颚在他肩上蹭了蹭,抬了手在沈不悔的名字上点了点,说道:“原来是他。”
路迟林侧了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先前在沉川的幻阵里听岑明提过,他当时好像是说……”律九渊顿了顿,继续道,“说他便是沉川。”
路迟林一愣,抿了唇没有说话。
“他化名接近岑明,许是为了得到各门消息。又或许只是享受那种将名门正道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律九渊淡淡地说,附上路迟林的手翻了下一页,“毕竟是个魔修,也不奇怪了。”
路迟林低低应了一声,看向下一页。
他觉得不是。岑明当初那般复杂的情绪,压得他甚至都要喘不上气来,绝不仅仅只是因为沉川骗了他。
可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又是因何而起,也许只有岑明自己才能知道。
“这上面……像是下了禁制。”律九渊又说。
他试探着生出一丝灵力,在路迟林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注入纸面。
几乎是顷刻间,纸上也回以同等的灵力,与他的撞在一块,在周遭撩起了一阵风,几张宣纸都被卷出镇纸,落在了地上。
所幸律九渊特意保留,否则怕是这屋子都得给炸了去。
“临雪堂的东西就是麻烦。”律九渊小声嘀咕着,靠在了后面的软垫上。
路迟林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都染上了些许笑意。
他想,这般的律九渊,倒是有趣得很。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从前的时候,律九渊在自己身前一直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模样,没碰过什么壁,也没流露出这般可爱的神情来。
“你去问问楼云深,他或许能解。”他的语气有些轻,像是万分不情愿的模样。
就像是……像是不愿服输的一条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