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沉璧贯穿的那一处皮肉又开始痛了起来,像是缺了一块什么东西,整个人都空荡荡的。
他心悦律九渊。
或许是从那日灯会,他偷藏了那盏莲灯开始;又或许是那日花海之中,那人弯着一双桃花眼对他笑的时候开始。
但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经不在了。
路迟林不知道为什么律九渊最后没有吃下那瓶解药。是仍旧不想相信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觉得难受,为他,也为自己。
他走到了他的身死之地。
沉璧的剑气似乎还残留在上面,囚龙阵的灵气还在缠绕不去。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它们像是在做着最后的针锋对决。
当年倒下的树木再也没有生出,烧不尽的草木还就奄奄一息地苟延残喘。
路迟林寻了一块地方坐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也许他可以去找律九渊的下一世。可他并不知道像律九渊这般的修士是否会有轮回。
也许他是该后悔的,他后悔的是当初没有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心中所想。
算了。
微风过境。风中携着一股花香,浓烈、醉人。路迟林觉得那些花应该有着暧昧的颜色,瞧一眼便能教人喜爱上的那种。
路迟林又想到了流离岛上的“律九渊”,还有那个叫孟平川的青年。孟家一脉,自百年来一直以符为道,可为何孟平川的剑法却如此的精进?为何他可以召唤沉璧?他想起自己与孟平川的约定,忽然间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还可以从他人的口中听到与律九渊有关的一点消息。
还有沉川。
他又忆起那日梦中岑明所说的“你去找他”,忆起第二日楼云深所言的“他会回来”。
或许……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