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上的弟子依旧是昨日的那批,见着他们,也没有别的反应,淡淡地打了个招呼,神色不变地继续远去。仿佛他们只是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临雪堂弟子。
律九渊觉得有些奇怪。
江瑜扯了扯他的衣袖,律九渊转过头,看他朝着一群弟子指了指,便转而向那处投去了视线。
“昨日得到消息,南边的魔物躁动不止,青琅派已经派弟子出去镇压了。”
这个昨日说的奇怪,他们昨日从律山棠话中听见的就已经是个“昨日”。
“怪不得律道友一早就出去了。”又有弟子说道。
“他不是去找堂主吗?”
“堂主一日未归,也不知道……”
律九渊同江瑜对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没有头绪,他们也不着急破阵,在演武台旁寻了一处空旷之处便坐了下来。
演武台的中央坐着一个青年,估摸着应是地位不凡。他立剑在前,身上泛着悠悠银光。临雪堂所在的山上有一处封山大阵,必要时则会以一高阶弟子未阵眼,数十名中阶弟子辅助,轰然开启。猜想过去,那位青年就是此刻的阵眼了。
律九渊放出神识,邀请江瑜到他神海之中对了几招。没了躯体的束缚,他的剑招愈发得迅捷凌冽起来。他与江瑜在海上打得天昏地暗,时而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时而长天一色,一碧万顷。
待他二人尽兴之时,终于有一声长啸盘旋天际,雪雕自西方飞来,扑着翅膀俯冲而下,带起一阵风。
律山棠从雕上跳下,问出与昨日相同的问题:“岑明大哥回来了吗?”
“堂主尚未归来。”
其他弟子的反应也与昨日别无二致。律九渊与江瑜终于验证了他们的心中所想。
他们跟在律山棠身后进了大殿,又随着他进了岑明的内院。
不多时,天边灵光一线,岑明的闷哼声从屋内传出。律山棠着急地询问他的伤势,岑明的语气里带着似是而非的悲哀。一字一句,与昨日一模一样。
“这个幻境,恐怕是一直在循环此日的情景。”律九渊想到他昨日对江瑜所说的那句“定是对他很重要的,在意识里、在梦中回顾过很多次的往事。”,沉川究竟对这一日有怎样不同的情感,以至于念念不忘,循环反复地回忆?